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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工作順利而變得燦爛的心情,因為這窄窄的古老胡同和飄落的敗葉,忽然之間,變得莫名其妙地淒涼起來。
進了方子洲居住的大雜院,望著那兩間破敗的小平房,我的心突然不自覺地戰慄了幾下。我忽然意識到,在我人生最艱難的時刻,這裡卻有我人生最快樂的時光;我忽然意識到,我喜歡這裡蟋蟀的鳴叫,還喜歡那張破舊的小床被壓得吱吱亂響時的感覺和情調。
我問自己:一會兒,我會和方子洲說“也許,我想回來”嗎?
我輕輕地敲了敲門,沒有迴音。我內心的淒涼馬上又被對方子洲的煩躁取代,立刻,那點愧疚感也跑得無影無蹤了。我想,這個傢伙一定又到哪兒大義凜然地找麻煩去了。
我不抱任何希望地再次敲了一下門,這次,門裡竟然有了人聲。
“誰呀?”聲音很蒼老,不像是方子洲的聲音。
我的心不禁又是一顫:難道方子洲已經搬走了?難道那寫著詩的信就是道別?
“方子洲在家嗎?”我問。
“子洲?給學生做高考補習去了。”開門的是一個白髮瘦老頭兒,他的眼睛大而外凸,被鬆弛的眼皮包著,彷彿就要掉下來一般。
第二十二章 想說愛你口難開(3)
“怎麼是你?”我認出來了,這分明就是清水窪失去住房的那個何大爺,那個瘋婦人的老伴。
“是您呀?這兒還有您很多照片哪!”何大爺也認出了我,熱情地說著,請我進屋。
“方子洲怎麼會給學生上課?”我很詫異。
“我聽子洲說了,準是做家教。每小時六十塊錢。一個學生一個小時,他有十個學生需要輔導哪!還是這樣好,他光靠照相也不成不是?”
自打我搬出這兩間小平房,一直沒和方子洲見過面,不知道他目前的經濟狀況如何。看來,既然他利用自己寶貴的時間去做學生的家教,想必他的攝影和探案收入已經是入不敷出了。
“大媽呢?”我問。
何大爺沉默了許久,才用衣袖擦了擦老眼,嘆口氣,說:“走了。”
“走了?”我愕然了。
何大爺點點頭:“走得挺好。”
我的心一緊:“上次,車禍就……”
“是呀,就那次走了。好在沒受啥罪。挺好,挺好。”我明白何大爺的心,人死了是不能復活的,他只能用瘋老伴死時的無痛苦來安慰自己,來抹去心靈深處那慘痛的記憶了。
小屋子裡的電視機已經搬到了裡屋,代之的是那個破舊的沙發。我還記得,我來這兒的第一夜,開始的時候,方子洲就是睡在這上面的。
何大爺見我疑惑地四周打量,便跟我解釋:“清水窪的房子一推,我還有我那老伴就沒地兒住!唉,這兒貓一宿、那兒躲一夜的。沒幾天,她就真瘋了。她這一走,子洲怕我再想不開,就把我接了來。這沙發,現在,我湊合著住呢。”
“那你以後……”我有幾分好奇。
我的話音未落,何大爺趕忙說:“您來了,我走。我還有地兒去。您放心得了,我離開這兒,也不至於再淪落街頭了。”
我的臉不由自主地紅起來,趕忙解釋:“你別誤會,我不是來趕你的。我和方子洲沒啥子,我怎麼會到這兒來住呢!”
何大爺一聽,不相信我的虛偽:“方子洲對您可上心了!您這些個照片呀,他見天兒擺弄,今兒個做成黑白的,明兒個再做成彩色的,其實都挺好的!”
見何大爺非要揭開我和方子洲的關係不可,我就打岔地問:“你以後怎麼辦?永遠這樣了?”
何大爺以為我不高興他的存在,急忙解釋:“子洲幫我找了民政局,就算我清水窪的屋子是違章建築,可也有許多年了不是?還是共產黨好!民政局已經吐了活口,要補償給我一筆錢呢。再者,那輛被子洲逮住的賓士車,也上了保險,我那瘋老婆的賠償金,保險公司也快要批下來了。子洲說,兩筆錢合起來,就能幫我在清水窪小區裡淘換一套獨居的樓房了。”
從破平房裡出來的時候,我的心彷彿浸泡在醋與鹽的液體裡,不斷地酸楚著。我不知道這是來源於我對這對老夫妻不幸命運的同情,還是因為沒見到方子洲而產生了失落情緒所致,或許也是因為我隱隱地感覺到自己有一點對不住方子洲,產生了幾許愧疚的隱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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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一張神秘的紙條(1)
讓我沒想到的是,與公費旅遊無異的對京興摩托車股份公司申請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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