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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推移，凌逸不知不覺間已經達到了五分通先，隨即，四分、三分……

要知道，自得到帝僵傳承以來，凌逸一直就刻意地透過忍受怨氣入體所帶來的負面情緒，用以鍛鍊自己的精神意志，而現在，他意志之強大，已經遠遠超越了後天武者該有的極限，便是許多先天中期武者也比不上他！

可以說，在衝擊先天之時，就連聞人龍圖的精神意志，也要遜色這時候的凌逸不少。

故而，凌逸覺得進入深層通先的過程很輕鬆，並不如想象中的那麼艱難。

直到……他也達到了和聞人龍圖一樣的一分通先！

這個時候的凌逸，死死守住的那點清明，本能地感覺到了強烈的危險。

那是不可向前，那是萬劫不復！

可是……還不夠！

我還可以！

維持靈臺不滅，凌逸覺得，眼下並非自己的極限，他還可以……更往下！

再向下……半步！

沒錯，是半步，而非一步。

如果是一步，那就是真正的萬劫不復，但若只是半步，便能守住那最後一絲底線，不墜地獄！

達到比一分通先更深的層次，是為……極限通先！

如果聞人龍圖知道凌逸居然還敢向下半步，恐怕也會驚嚇不已，因為，這實在比走鋼絲還要危險許多倍。

理論上，古往今來，後天武者之中沒有人可以有這樣強大的意志，一分通先已是絕頂，想要穩穩控制那最後的一邁步，僅邁半步，那是不可能辦到的事！

然而，在凌逸這裡，這樣的理論，行不通。

堅定而無遲疑，凌逸死守那絲趨近迷失的靈臺，將通先狀態，再度下潛！

他頓時感覺到，自己的原本就已經被稀釋了成千上萬倍的意志，陡然再被稀釋了百倍，注意力簡直無法集中，立刻就要隨著來自天地的身心共振而徹底散逸開。

這一刻的凌逸，真正站在了生與死的邊界線。

這種生死邊界所帶來的恐怖，比起他平曰裡極限忍受怨氣、處於理智與瘋狂邊緣所產生的恐怖，還要強烈許多。

可以說只有千分之一毫米，萬分之毫米！

如同靜靜燃燒的蠟燭火焰，哪怕只要有一絲風吹，火焰搖動，便會萬劫不復。

“不可以！”

“給我聚集！”

不得不說，長久以來刻意讓怨氣折磨自己的心靈，凌逸的骨子裡已經有了瘋狂的因子，才會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而越是處於危險，他的心靈就越是冷靜得可怕。

剎那間，他的精神無比凝聚。

而也就是在這時，隨著他再度下潛，他的身心跟天地韻動的共振達到了前無古人的程度，來自天地共振的力量，如海嘯一般衝擊身心，比先前一分通先時猛烈了十倍！

然而凌逸的心靈如一根中流砥柱，我自巍然不動。

也就是在這樣的共振之中，大量的黑漿從凌逸的骨髓中、皮膜中被逼出，從毛孔不斷湧出，使得他眨眼間變成了一個黑色的泥人。

很難想象，一個人的體內竟然有著這麼多的汙穢，尤其凌逸本身就是一個透過武道修煉不斷洗滌肉身的武者。

這些汙垢，是後天之垢，唯有在衝擊先天之時，透過天地共振之力才能逼出。

哪怕是當年的聞人龍圖，也不曾將骨髓中的後天之垢完全逼出，骨髓之中仍有部分後天之垢殘留，而現在，凌逸竟有將所有後天之垢都給逼出的趨勢！

無垢先天之體……這樣的體質，僅僅是出現在理論之中，是屬於傳說，自末法時代武道興盛一來，還從未有人達到過這種程度。

想達到這種程度，靠的不光是過人的意志，還有……瘋狂。

沒錯，是瘋狂，而非膽魄！

唯有瘋子，才會決意踏出那小半步，進入極限通先。

畢竟，即便不達到極限通先，也能夠達到先天大圓滿，即便是二成通先，也都有晉入先天大圓滿的機會。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冒這個險？

唯有真正的瘋子，才會不顧一切，探尋那傳說中的極限。

也許，有人瘋狂過，但毫無疑問，除了此刻的凌逸，過往做出過同樣瘋狂舉動的人，都已經死了。

魂飛魄散。

許久許久，從凌逸的體內再也沒有黑色無垢從毛孔滲出，雖然從表面看去，他渾身汙垢，然而此刻的他已然從裡到外再無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