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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管家會是什麼感覺，因為這根本不可能。

直到這時候，在不能違逆的主任命令下，身不由己地要向風管家出手，白浩然感覺到了錐心的痛，以及徹骨的悲傷。

這樣的痛，這樣的傷，讓白浩然突然有了醒悟。

曾經的他，自以為能夠超脫，能夠成神，俯瞰凡人，結果……他其實始終只是人！

有血有肉會痛會傷的人！

而在白寒羽死去之後，風管家已經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這樣的人，怎麼可以死，怎麼可以被自己親手殺死？

不要！

不要啊啊啊啊！

淚狂流，白浩然連嘴皮都無法張開，心裡發出了悲傷至極痛苦至極的嘶嚎。

他想要反抗，然而……終究只是徒勞。

在這無人知曉的山野荒郊，不起眼的洞穴之中，白浩然突然朝著滿臉錯愕的風管家出拳。

當一切結束，黑衣人所帶來的絕對控制解除，白浩然雙膝跪地，捧著已經消失了頭顱的屍體，發出了像漏氣的風箱不斷拉扯的聲音。

然後，他開始咧開嘴笑。

“呵……呵呵……”

而這，是他此生最絕望的哭。

“這是你剛剛對我出拳所要付出的代價。”黑衣人居高臨下，淡淡地說道。

白浩然抱著風管家的屍體不語。

黑衣人道：“很強烈的恨意，在神話時代，修士們修的是真，求的是命，省的是自我，不過是一個奴僕而已，居然能夠讓你這樣恨我？你不怕我因此抹殺你嗎？”

白浩然仍然不語，不過黑衣人清晰地把握著他每一個心緒思維，洞察一切。

“人哪……”黑衣人語氣微微挑起，似有嘲諷。

“請問主人，您的名諱是什麼？”白浩然突然抬頭，對黑衣人詢問道。

“你可以叫我……命運。”

命運！

這樣的名字，顯然不是真名，不過，伏羲傳人敢以這兩個字為名，便是隱然透露出能夠掌控一切的自信。

而白浩然這將這兩個字，深深地記在心裡。

伏羲傳人不在意白浩然對自己的恨，因為正如它所說的，自白浩然接受那湛藍光球的一刻開始，其此生的自由便已經失去。

這是代價。

兜帽之下，黑衣人的面容被黑霧籠罩，但在這個時候散發兩點異彩來：“因果已成，現在，就讓我來看看，帝僵傳人到底是誰？”

說話間，黑衣人伸指一點，落在白浩然的眉心。

頓時，白浩然面容僵硬，彷彿徹底失去了生機，成了一件死物，而他一雙眼眸，則完全變成了湛藍，散發出清冷的微光。

黑衣人的身體顫慄起來，而且漸漸模糊又清晰，彷彿隨時都會消散。

由此可見，即便是把握住了那絲因果，黑衣人想要推演出帝僵傳人的真實身份，也是極為費力。

終於……黑衣人驀然收回手指，在這同時，整個人一下化為黑煙散開，消失無蹤。

然而它的聲音仍然在白浩然的腦中響起：“呆在這裡，沒有我的命令，不可輕舉妄動。”

“是。”

白浩然雙手一震，風管家的屍體化為粉末簌簌落下，然後就地盤膝坐下。

而在遙遠之地，一雙眼眸緩緩睜開，清冷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異樣。

“凌逸，我本以為你只是奇遇者之一，沒想到你的真實身份竟然是……帝僵傳人？”

伸出纖纖手掌，女孩的中心之中有無數的光點滲出，在其掌心之上凝聚成為一個羅盤，薄不過三公分的羅盤，卻由九百九十九層組成，隨著女孩念頭一動，每一層羅盤開始以不同的速度和方向運轉起來，發出低沉的嗡嗡聲。

這個看上去純由能量組成的奇異之物，自然就是由神祗伏羲所掌控的伏羲盤，伏羲死後，便傳到了伏羲傳人的手上。

女孩一雙清澈眼眸盯著開始運轉的伏羲盤，臉色漸漸變得蒼白，最終，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絕然，手指在眉心處一點，便有一滴晶瑩如露的血液在眉心處滲透出來……這是心血！

心血寶貴，不可輕失，當初五大神祗聯手施展最後一擊剿殺帝僵，除了鬥戰勝佛耍殲之外其他四人都將自身心血撒於神器之上，方將神器威能發揮至最大。

而現在，伏羲傳人為了進行極為重要的推演，也是不惜付出心血。

隨其手指牽引，這滴心血落入伏羲盤的中心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