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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三哥已命田鎮海帶人入駐王府,還將忙哥撒兒、阿布格收審了,看來案情不查清是不會罷手的,而且廷議已有了結果!”
“什麼結果?”
“諸王、諾顏有九成以上都上了摺子,提出處死王爺,臣妾不放心你,才冒險來見王爺。”
“見我有什麼用,我是砧板上的肉,早晚要挨刀的……”
“不!王爺,我和蒙哥都等著王爺平安回府呢!”
“回府?三哥下了茬子,就是要讓我死……”拖雷嘆了口氣道,“古語說:成者王侯敗者賊,三哥也夠狠的!其實我也認賬,失敗了就該挨刀子,至於用大刀小刀,抹脖子,還是剜心,那是三哥的事了……”
“不要!臣妾要你活著……” 唆魯禾帖妮的臉色變得極為蒼白,帶著哭腔。
“人家要為杭愛山死去的那些人報仇……是不會饒恕我的,本王已經是在劫難逃了!”
“不,三哥不會的……他是你一奶同胞的哥哥呀!”她抽泣著說道。
“可現在他已經有足夠的證據,再加上廷議的結果,我還有何希望?”
“火臣大姐姐帶姐妹見了大汗,大汗說:老四連自己做的事都不敢認罪,朕又怎能再把他當兄弟,當安達……如果他要活只有一條,必須認罪,讓我覺得他在真心改過,除此之外不會有別的生路。”
“現在我想見胡土虎都辦不到,怎樣認罪?認了罪再被殺,豈不更讓人笑話。”
“四爺,別想那麼多了,死對王爺易,不過如戰敗被殺一樣。可能屈能伸者,才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臣妾聽說,鐵木真父汗在早年時,投靠過大金國,投靠過札木合,還投靠過我的伯父王罕。人只要能活下去,才能有明天。暫時的屈,是為了明天的伸;你額布能做的,你作為他的守灶兒子,為什麼反不能夠做到?”
“可認罪快,死也更快?”
“臣妾以為就是死,也該認罪,因為這是死裡求生。”
“可這生又有何意義?再不能掛帥出征,活著也是具殭屍。”
“四爺是宗王中武功最棒的,三哥不會不知道,只要你活著,一定有機會有帶兵機會的。”
第二十二回 懼天威王妃夜探監 驚殘夢父子坦心腹(2)
拖雷用手按著太陽穴,使勁地揉著眼睛,昏暗的燭光下呆久了,眼睛有些莫明的痛。他沉思了片刻,覺得也許這個女人的話是對的,他是可以照著去做的。他過去是個很自負的人,對女人抱有成見,從不想準女人干涉他的事,也不相信女人的見識,並認定男人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是最大的恥辱。可現在他心裡在想,也許以前的事該同她商量一下……想到這,他嘆息一聲道:“唉!說吧,按你的法子,本王該怎麼辦?”
“大汗是你三哥,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這次廷議也是四爺不認罪逼出來的。所以眼下還是要認罪,真心認罪,甚至用眼淚說話,讓你三哥有了面子。他才有可能放過你,他畢竟是你的親哥哥。他還曾向蒙哥許過願,你認罪了,你的姐妹們才好說話,臣妾才好向大汗求情,這樣才會出現轉機。”
“可這樣我豈不顏面盡失。”
“臣妾聽說,越王勾踐會稽之敗,請身入吳為臣,妻入吳宮為妾,最後舉兵破吳。而勾踐不肯臥薪嚐膽,沒有十年生聚,十年教訓,那他只能是一個匹夫,被後人忘記得一乾二淨。”
“那本王就試試看吧。”一種強烈的求生慾望,使拖雷放棄了傲氣。
唆魯禾帖妮淚水在眼中打著轉,丈夫的允諾使她看到一絲希望,她吻了丈夫,並從丈夫的懷中掙脫出來,說道:“四王爺,有了你這句話,臣妾就沒白來,時間長了會有人發現,臣妾得走了,相信過些日子臣妾就會接四爺回家的。”
唆魯禾帖妮戴好面罩走出大帳,她雖嘴上說等著丈夫回家,可走出門來便禁不住淚流滿面了,她真怕這是與丈夫最後一次見面……
橐橐地腳步聲遠了……空寂的大帳裡,面對著滿天的星斗,拖雷仰天長嘆,大聲地喊道:“父汗,你為什麼這樣待兒子,汗位本該是我的,可你偏要送給窩闊臺——”
長夜難熬,者臺已經死了,其家還要滿門抄斬;巴剌也要被處死,全家都要上法場,可他一點也幫不上忙,這些事攪得拖雷難以入睡。當年父汗將最信任的侍衛千戶者臺、巴剌送給他做王傅,至今近二十載了,他每次披上征衣,身邊就有這二人相伴,西征花剌子模,追擊逃亡的札蘭丁,進軍印度,回來攻西夏,者臺、巴剌一直是他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