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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斷事官奉旨去燕京,就是辦理這個案子,人不能交給你!”胡土虎不信任地看了他一眼,又道,“你是石抹鹹得卜的人?”
“不,奴才是孱赤臺大人的人。”
“史天澤怎麼出現在這裡?”
“回大斷事官,小有奉燕京札魯忽赤孱赤臺大人之命,一路尋找史天澤,自從昌平發現他,就一直跟蹤他,因他隱藏在山中沒有捉到,幸虧遇見了大人,才沒有又被他逃了。”
胡土虎無心與他對話,對百戶道:“讓你的人用馬馱著史將軍,不許出任何差錯,一起到李陵驛住下,本斷事官有話要問你。”
“扎——”百戶不敢反駁,只得無奈地回道。
轉過高臺,就是李陵驛。李陵驛站是個較大的驛站,有四十餘頂帳篷,有驛馬一百餘匹,大軲轆黑帳勒勒車三十餘輛,還有七十餘頭牛。驛令聽說汗廷來了一個佩金虎符的大斷事官,忙命站戶預備馬肉,牛乳、羊酪燒酒,同時大聲地喊叫著:“快,都死到哪去了,大人們來了,都給我麻利點,小心剝了你們的皮。”邊喊,邊帶著幾個主事忙不迭地跑出來迎接。他年紀不大,原來是百戶長,高低適中的身材,蠟黃的一張臉,高鼻樑,小眼睛,望著黑壓壓的馬隊,驚魂未定地跪在胡土虎烏騅馬前,對著胡土虎道:
“奴才是這裡的驛令,聽說大人今天到,已準備好了酒食,請大人先進帳內休息!”
“好,大家都進帳,吃完飯抓緊睡覺,明早卯時出發。”胡土虎與耶律楚材一起進了一座藍色大帳中。
胡土虎吩咐護衛道:“將史天澤抬進來!”
耶律楚材對跟進的驛令道:“你馬上弄碗薑湯送過來。”
史天澤渾身泥水,面如土色,被放倒在熱炕上。
一間碩大的帳篷內,火撐內燃著牛糞火,耶律楚材與胡土虎坐在一邊,轉眼工夫驛令送來薑湯,耶律楚材親自接過給史天澤灌進去。一碗薑湯進肚,只聽肚內一陣咕嚕咕嚕響,史天澤臉色開始有些紅潤,等了半晌,方醒過來。胡天澤睜開了眼睛。慌忙掙扎著要起來磕頭,被耶律楚材按下。
耶律楚材望著史天澤,說:“史將軍,我與胡土虎大人奉大汗之命,去燕京調查你的案子。大汗對此案非常重視,蒙古汗國對你不薄,你為何要串通劉黑馬、張柔投降金國,你只有從實招來,我等才好為你求情!”
“奴才一心忠於大汗,從無二心,請兩位大人為小人做主!”
“有啥冤情,也儘管道來!”
“是!”史天澤咬著牙,掙扎著從炕上爬起,直挺挺跪在炕上,臉白的像一張蠟紙,淚水順著臉頰淌下來,哽咽道:“胡土虎大人,耶律大人,說我史家起心投降金國,蒼天作證,冤枉啊!想我兄長史天倪一家二十餘口,死在金將武仙手裡,我家與大金國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父從成吉思汗八年投奔蒙古汗國,至今已經十六個春秋。臣十五歲就隨木華黎大王東征西討,一心只想為國效力、剿滅金國。劉黑馬、張柔都受過汗國大恩,當今大汗即位後,還有話要封史某為漢軍萬戶。這樣的時候,說史某與人叛降金國。卑職以為不是栽贓,就是大金國的反間之計!”
胡土虎道:“你為何不去找孛魯國王申辯?”
史天澤道:“燕京佈下天羅地網捉我,老父被捉,生死未知,卑職一旦被捕,誰能為史某申冤,卑職想來想去只有去大斡兒朵找大汗告御狀!”
胡土虎道:“你單人獨騎,長路漫漫,危機四伏,如何到得了汗廷?”
史天澤道:“為替父兄和劉、張兩位將軍鳴冤,再難我也得做。”
胡土虎瞪著眼睛,惡狠狠地道:“你若一心效忠大汗,本斷事官為你做主,若要耍花花腸子,誰說情我也饒不了你!”
“卑職等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汗廷的事,請大斷事官明鑑。”
“去燕京,你敢同孱赤臺當面對質嗎?”
“小人身上擔著數百口人的生死,大汗行宮卑職敢去,見狗日的孱赤臺如何不敢!”
胡土虎擊掌,正色道:“好!爽快!”
帳內蠟燭燒盡,重點明燭。門外一陣嘈雜,板門開啟,兩個侍衛推推搡搡押進一個人來,眾人一看,押進來跪在地下的正是白天追捕史天澤的百戶。
“他是怎麼回事?”胡土虎指著渾身發抖的百戶對矮胖護衛問道。
“這傢伙假裝解手,躲在帳後偷聽大人們的談話。”
“偷聽!”胡土虎瞪著眼睛,手按在刀柄上,指著百戶的鼻子,罵道,“你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