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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的部署,諸王見大汗臉色潮紅,額上冒汗,手撫下巴,低頭無語,無不心驚。貴由和察合臺等人想上前相勸,可事發突然,一時不知該怎樣說。諸王中惟有鐵木格頭腦清楚,他料定這是石抹鹹得卜搞的鬼,便抬頭望著大汗,故作關切地道:“大汗,沒事吧?”
“朕的臉如被人摑了一掌,朕心如何能安寧。”
“大汗,條陳細情如何?”
窩闊臺抬起頭來,嘆了口氣,望著鐵木格道:“孱赤臺查出史天澤寄給史秉直一封密信,信中說史天澤等已接受金國的爵位,暗中策劃降金。孱赤臺怕出意外,借在家設宴之機,將史秉直、劉黑馬與張柔一起抓了起來。史天澤在真定聽說家中東窗事發,將信印留在帳中,倉皇出走……現在孱赤臺正在審三府的要犯,只是擔心三大將的手下重兵,因此急折報朕。剛才朕還在這大言為其加官,此三人負朕太甚!”
察合臺不明內裡,氣憤地插話道:“這些漢將,辜負了大汗的信任,早反比晚反好,如果當上萬戶再反,豈不更加危險!”
窩闊臺眼中*,將那摺子抓在手中,恨不得扯碎它。他對史天澤、劉黑馬、張柔一直有很好的印象,正因如此,忽裡臺會上他才會透露要加封他們為漢軍萬戶的資訊,然而三大將剛回漢地,竟瘋了般要一起降金。密信丟失成為把柄,這事是真是假,會不會其中有詐!他的腦海中閃出兵書上的一句話:“用兵善於用間者可收奇功”當年北周與北齊對峙,北周為除掉北齊大將斛律光,編了首歌謠:‘百升飛上天,明月照長安。高山不推自潰,槲樹不扶自豎。’影射斛律光有篡位野心,令人傳唱,果然北齊皇帝起疑,殺了忠心的斛律光。六年後,北周滅北齊……
窩闊臺正值壯年,從幼年起接觸漢地文化,並與漢臣結交,因此熟知許多軍事故事,此刻思緒如天馬行空。想到這裡,他心裡已由強烈的失望,變得冷靜起來,他將摺子重新放在几案上,儼然換了個人,目視諸王道:“這個訊息太出人意外,詔書當然不能發了,朕經過認真思考,覺得這三人為我汗國披堅執銳十幾載,怎可能一夜間起意降金,況大金國困於河南一隅,雖兵進山西,但已成日暮途窮之勢,所以此事朕還須惦量一下,朕不能為一紙反書,中了金人的反奸之計,自毀長城。”
鐵木格有些發愣,石抹鹹得卜突然襲擊,使他也有些手忙腳亂,可窩闊臺大汗剛才還如驚弓之鳥,忽地倒變得洞破玄機,穩若泰山。他覺得不能不幫石抹鹹得卜一把,躬身道:“大汗,金人的反奸計得防,但善後時宜也間不容髮,三大帥兵多將廣,抓了其主帥,危險之劍懸於頭上。因此臣以為,得讓孛魯王爺親遣重兵連夜接收三人防地,以防雪崩兵變,好在詔書未下,朝廷名譽尚未受損……”
“王叔之意,調集軍馬*漢軍?”窩闊臺望著鐵木格。
“臣意是藉機收繳漢帥兵權,漢人將領與金國有千絲萬縷聯絡,非我族類,豈能讓他們久掌兵權。”
“臣贊同王叔看法,不管三大帥是否會反,都得防著漢人造反。漢人讀書多,狡詐,非我族類,焉能為我所用。臣意可將漢軍調回漠北,令其參加西征……”大千戶綽兒馬罕沒有參透大汗的心思,躬身說。
窩闊臺沒有理會綽兒馬罕,轉身對察合臺輕聲道:“二皇兄,你是如何看的?”
察合臺已明白大汗之意,道:“臣贊成大汗之意,光憑一封信就定罪,就殺人,就奪權,是有些過於草率。至於派人接收防地,反倒引起諸鎮恐慌,逼人反叛,況且史天澤掛印逃避,諸鎮平靜,還是應當速派人查清事實,再行區處!”
“二皇兄的話說得有理,現在派兵為時尚早,當然也要派人通知孛魯,事先有所準備……” 窩闊臺他贊成察合臺之意。
受到大汗肯定,察合臺十分高興,抬頭見按赤臺看他,忽然記起自己與按赤臺約定的話。自從父汗病逝後,他心中常有“髀肉復生”之感,心裡常閃過去戰場廝殺的念頭,想想道:“大汗,臣近些天一直回想,父汗在時,國家猛將如雲,近幾年許多將帥謝世,大汗說要立漢軍四萬戶,微臣十分贊同。雖說漢地發生的事蹊蹺,需要調查,這件事也透露一點資訊,打仗靠外人不如靠自家骨頭。”
“皇兄之意是?”窩闊臺對察合臺的話感到意外。
“臣以為待明春馬肥時,大汗與四弟率大軍主力滅金;王叔與東路諸王出兵東夏、高麗;臣與拔都去花剌子模滅了札蘭丁。兩年下來,我軍就可南下河南,東收金朝故地,西靖邊陲。這幾件緊要事做好了,天下就安定了,大汗就可以集中精力治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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