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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憂。
隨著一股寒風,塔思也掀開氈帳走了進來。他剛過二十歲,身材不高,卻長得如黑塔一般,長方臉上留著八字鬍鬚,黑紅的臉上透著稚氣,跪下道:“遼東千戶撒禮塔奉臣父之命求見大汗!”
東夏國為金將蒲鮮萬奴所立,金國敗走河南後,遼東及女真故地失去控御,蒲鮮萬奴據女真故地立國。窩闊臺即位後,命撒禮塔去宣旨,正等待訊息,忙命令道:“叫他進來吧!”
“奴才叩見大汗!”撒禮塔身材高大,面色黝黑,被塔思引進大帳,叩過頭,小心翼翼地稟報,“大汗,奴才去東夏國,見到了其國主蒲鮮萬奴,臣以大汗之旨責他,他諾諾稱罪,實抱推脫之意。”
窩闊臺見撒禮塔滿臉汗水,有些緊張,笑道:“你是國之大臣,見朕為何如此緊張。放開了說,他如何推脫?朕登基大典,蒲鮮萬奴這個狗才不遣使恭賀,已是大不敬,他的寶貝兒子帖哥身為怯薛私逃回國,他都是如何解釋的?”
撒禮塔叩頭說:“東夏國天王蒲鮮萬奴對臣講,先大汗西征,國內起了叛亂,他幫手太少,無奈才接帖哥回國。大汗即位,他本該派人來朝,又因山民*,、須舉傾國之力平叛,無暇參與大典。為了表示誠意,他派國相王澮隨奴才來漠北,請大汗原諒,還說幼子再大一些,即送給大汗為質……”
“據你所見東夏國是真有叛亂,還是假話騙朕?”
“帖哥眼下帶兵於東都平叛不假,但因平叛不能來朝,則裡面大有水分。”
窩闊臺對蒲鮮萬奴不參加他登基大典十分痛恨,可明年要伐金,要西討花剌子模,事有主次,因此他放棄了強硬的口氣,說道:“既然他肯臣服,可傳朕旨意,免其兩年納貢,明年朕伐金,命他選悍將,帶精兵一萬騎助朕伐金。”
“扎——” 撒禮塔答應過,從懷中取出一份摺子,稟道, “這是孛魯國王命奴才帶來了一份密摺,請大汗御覽!”
窩闊臺有些吃驚地道:“密摺!?”
塔思接過摺子,呈到御案上,窩闊臺取過細讀。
啟稟大汗:
據邊將奏報:鐵木格派五千大軍趁汗廷忽裡臺之機,越過興安嶺進入嫩江流域,他們驅趕邊民,隨處立營。更為反常的是,他們打著監國的旗號。臣歸來後,派人去調查,發現進入泰州的軍隊剛剛撤退,可依然有軍馬駐在嫩江、洮兒河一帶不肯走,……臣大有不解,王叔出兵越過興安嶺向南擴張,是一種新動向,有違先帝《大札撒》,因覺可疑,特陳奏。
臣:孛魯百拜
窩闊臺閱過摺子,臉色變得冷峻起來。他知道自父汗西征後,鐵木格就常以皇太叔名義,向周邊擴張,還向東夏、高麗等國濫發諭旨,索要貢物。現在又打著監國旗號出兵松嫩平原,實是新情況。因有些話不便當著撒禮塔說,便抬頭對撒禮塔道:“撒禮塔將軍,一路辛苦,下去休息吧,過兩日朕還有事同你講。”
撒禮塔叩了頭,倒退著下去。窩闊臺將摺子遞給田鎮海,道:“先生看看這份摺子。”
田鎮海一目十行看過,沉思片刻道: “鐵木格是接受過四爺拖雷的一份諭旨,這事臣知道。”
“你怎會知道這件事?” 窩闊臺吃驚地道。
“大汗,臣在四王府提審忙哥撒兒、阿布格時,忙哥撒兒講,拖雷為換取鐵木格王爺的支援,同意他越過興安嶺,四爺還以監國身分給他一份諭旨,答應如四爺當上大汗,就降旨鐵木格出兵東夏國。”
“這事,過去你為何未講?”
田鎮海見大汗追問,忙跪下道:“臣當時怕忙哥撒兒所言不實,當時,鐵木格王爺與諸王正上摺子請誅四爺,臣覺得他有故意挑唆之嫌,因此沒敢講。”
“看來老四拖雷確實給了他一份諭旨,鐵木格就藉著這份諭旨出了大興安嶺。”狂嘯的西北風搖撼著大帳,窩闊臺蹙著雙眉,似有所思地說道:“這些天朕一直有預感,一場大風雪就要來臨了!”
“大汗是說鐵木格……?”田鎮海疑惑地問。
“是呀 ,鐵木格一直得隴望蜀!”
田鎮海拂著大鬍子,沉默了一陣子,說:“成吉思汗在世時,不肯讓諸弟自行用兵,就是怕日後尾大不掉,不聽約束。為諸弟不聽約束,奪了合撒兒的兵,罷了別勒古臺的王爵。這次忽裡臺,四爺拖雷就是號準了鐵木格這根脈,而鐵木格兵出興安嶺,亦是防備一旦拖雷當了大汗賴賬……”
“繼續說下去。”窩闊臺點頭。
田鎮海得到大汗的讚許,繼續道:“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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