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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雨,有話進帳再說,我讓人準備了酒宴,咱們喝幾杯!”鐵木格知道拖雷言不由衷,笑著拉著拖雷一起回到大帳,拖雷脫去油衣,裡面露出明黃帶寶石的袍子,二人分賓主落座。鐵木格命令設宴,一陣絲樂之聲響起,一隊身穿綠衣的蒙古女子如一群鴻雁列陣而來,翩然起舞。為首的紅袍歌女唱道:
我們的姑娘有美色,
乘上可汗的氈車,
駕起褐色的駱駝,
送去坐后妃的寶座。
哳——哳……
拖雷見這些女子衣著豔麗,模樣也長得水靈,一邊觀舞一邊笑著對鐵木格道:“有這些美女伴著,老叔,好豔福嗎!”
鐵木格哈哈狂笑道:“監國正如日在天,剛才尚有隱居山林之念,老叔年近六旬,還能幹什麼大事呢。享受一天是一天,不過是修修殿宇,種種花草,養鷹,打獵,聽漂亮的女孩唱歌跳舞解悶罷了!”
“老叔這話對侄兒的心思,監國這挑子我是不挑了,改日就回阿爾泰封地去隱居,好給人家騰地方。”
鐵木格譏諷道:“當隱夫子,老叔能隱,可你隱不了!”
“為什麼,隱不了?”
鐵木格明知拖雷在做戲,故作傷感地道:“你真的隱了,不怕前腳去,後腳就災星臨門!”
“叔叔說得也是,侄兒還真擔心這事,進亦難退亦難呀,連學老叔修宮殿、種花、養鷹、打獵,人家都不給機會,生死之際,老叔你這貴由寵臣,可要念著過去情分,幫侄兒想個退路呀!”拖雷放下酒杯,青白的臉上故意裝得無奈。
“行了,別兜圈子了……老四能耐大,怎麼能用上老叔!”鐵木格故意拿架道。
“老叔要不幫,侄兒可死定了。”
“老三死了,也遂也死了,你老四是隻手汗國擎天豪傑,哪個能比得上你。”
拖雷明知鐵木格所指,搖搖頭道:“老叔都進了貴由幕府,二哥、貴由加上東方諸王,何等勢力,侄兒不玩蛋還有回天之力嗎?”
“什麼幕府,老二是有此意,可我這個糟老頭子並未答應。”
“老叔別懵我了,侄兒也不阻你攀龍附鳳,只是想肯請老叔求求貴由放我一條生路。”拖雷故意哭喪著臉。
鐵木格瞪了拖雷一眼,拍案罵道:“你這渾小子,又諷刺又打擊,是來氣老叔的,本王是喝一頓酒就能被收買的人嗎?”
鐵木格橫眉立目,拖雷渾然不覺,帳下幾個輕歌曼舞的美人,舉手投足間,不知王爺為何發怒,嚇得臉色發青,一起跪在地氈之上。
拖雷望著驚惶失措的歌女們,笑道:“丫頭們別怕,起來,都起來,沒你們的事,都先下去吧!”歌女低著頭,並不敢動。
鐵木格一擺手道:“監國都說了:你們都下去吧!”
歌女們下去了,拖雷這才緩和了口氣道,“老叔息怒,我府上的人,聽說老叔與二哥察合臺一塊飲酒,就慌了神,侄兒就批評他們 ‘神經過敏’呢!”
鐵木格酒入喉嚨一陣往外噦,他頓了一下,不想繼續與拖雷打禪語:“老四,叔父也不問你剛才說的是真話是假話,只想問你,這個大汗你想不想當?”
拖雷長嘆一聲,道,“不是沒想過,可父汗遺詔不敢違呀!”
“宣詔人都死了,遺詔你見到了?”
“老叔聽說也遂三額孃的事了,天地良心,哪有什麼遺詔!”拖雷瞪著眼睛,嘆了口氣,道:“侄兒忙著辦了一早上的案子,連詔書影也沒見到,就因這事,沒敢睡覺,特意找老叔拿主意的。”
“宮裡的事,你身為監國處置就算了,老叔能拿什麼主意?”鐵木格望著拖雷。
“原本說有遺詔,可現在太后出事了並未見到遺詔,這事不能不稟報老王叔,萬一有人構陷侄兒,好有個長輩擋在前面。”
“也遂死因查清了嗎?”鐵木格不想再與拖雷周旋。
“王叔一會可問問也速幹太妃和也遂皇太后侍衛,看侄兒是否撒謊。昨夜雨大,也遂三額娘傳命所有值夜的護衛回帳避雨,誰知大帳被風雨摧倒,也遂三額娘被柱子砸傷頭部死了,我聽到也速幹太妃傳喚,趕過去,可也遂皇太后早就嚥了氣。”
“案件有其他線索嗎?”
“有人舉報是木哥太妃乾的,說她近期與也遂三額娘有隙,但也沒實證,我派人審訊她,可那女人不禁打死了……”
“也遂太后的事不能等,得快些辦?”鐵木格想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