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窩裡鑽出來,急忙拿過手機,原以為是江峰的電話,卻沒想到是B超室的馮月月打來的,我有些失望。
“喂,什麼事啊?”我無精打采地問。
“嗨!有生意上門了,我跟你說,我這有個病人,別人介紹過來的,七個月,你安排一下哦。這病人出手可大方了,願意出雙倍的錢,她家只想要一個男孩。”馮月月有些激動地說。
“就這事啊?你明天跟我說得了,我都在睡了。”我連連打呵欠。
“你怎麼了?這麼消沉?”馮月月有些奇怪。
“唔,沒什麼,我知道這事了,明天你叫她來吧。我睡了。”我掛上手機,卻怎麼也睡不著覺。
小米的話又一聲響在耳邊,她說得沒錯,我那間治療室確實是整個醫院陰氣最重的房間。如果這世界上真有魂靈,除了本不該出生的孩子外,還有很多本來該出生的孩子的魂靈在這兒逗留著,而且它們大多是女嬰。
小秦該不會真的聽到那房間裡有小孩的哭聲吧?
我越想越怕,彷彿覺得黑暗裡有很多頭大身小的嬰兒的影子慢慢爬過來,它們在我的床邊圍著,口中模糊地叫著“媽媽媽媽”。
雙子的顫慄故事:暗胎(4)
我像夢魘般坐起身,開啟了燈,嬰兒的影子立刻消失了,那只是我的幻覺而已。
我又一次跑到廁所裡嘔吐起來。
第二天清晨,江峰終於打電話給我。
“美麗,我想好了,今天我會跟她正式提出分手,你再耐心等一等,我一定會給你個圓滿的結果。”他說。
“那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愛我了!”我高興地幾乎要跳了起來,雖然第三者的角色不太光彩,但我相信,我們之間才是真正的愛情,那種名存實亡的婚姻,就是對那個叫朱莉莉的女人來說,早點結束也是件好事。
因為江峰的這句話,我的心情也變得特別好。到了科室裡,早把昨晚的恐怖幻覺拋到九霄雲外了。
可是,當我來到治療室時,那種陰鬱的感覺又像霧氣般漫上來。不知道為什麼,昨天聽了小米的胡說八道,我心裡總是很不踏實,總覺得這裡怪怪的。
我在治療室裡心不在焉地整理著器械,這是每天的例行事務。
門咚咚敲了兩聲,外面站著個穿著華麗的孕婦,挺著大肚子,旁邊一個穿西裝的男人扶著她。
“荊大夫,我是馮醫生介紹的。”那孕婦低聲說。
不用她介紹,我就知道她肯定是馮月月電話裡說的那個“出手大方”的孕婦。
“先做例行檢查吧!”我走出治療室,看過她的病歷,開給她化驗單B超單什麼的一大堆單子。
一切程式完畢,她跟我來到治療室。
“把衣服脫了吧,躺上去。”我示意她躺到檢查床上。
“我老公是三代單傳,不想在我這裡斷了血脈,所以,只好拿掉這孩子,我真捨不得啊,畢竟是自己身上的一塊肉。”那女人反反覆覆說,好像為她自己的行為尋找理由。
“這怪不得你,女人有時是沒法自己做主的。”我嘆道,拿起胎心聽診器放在孕婦的肚子上聽著,小生命在不安地騷動,好像預感到即將降臨到自己身上的厄運。
很健康的胎兒!
她的媽媽長得很漂亮,再過兩個月,她就出生了,一定會是個十分可愛的女孩兒,可惜,她註定不能來到這世上。
那胎兒突然重重踢了一腳,肚皮下的震動從胎心聽診器上傳過來,像抽了我一巴掌,我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孕婦奇怪地看著我,我為剛才的失態感到窘迫,儘量掩飾著心中的不安。
“你可要想清楚了。”我配好中止妊娠的藥物,把注射器拿在了手中,注射器裡的藥液在燈光下閃著寒光。
那孕婦的淚水滑落下來,遲疑了一下,終於閉上了眼睛,點了點頭。
我把注射器的針頭注入了她的體內,在那一刻,忽然間覺得自己有些殘忍,像個行刑的劊子手,以前我從來沒有這種不安的感覺。也許,是因為我肚子裡也開始孕育著一個生命吧。
在我抽出注射器時,就宣告了那個健康小生命的最後命運,一切都不能逆轉了。
“行了,我給你開個住院單,需要住上幾天,你不要緊張,就跟自然分娩差不多。”我帶著孕婦回到門診室,等在那兒的男人迫不及待走了上來。
我突然間有點厭惡起那個男人。
“這是小意思,請您收下。”那男人偷偷把一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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