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開來需要非常強勁的腰力。五郎從小就在河上搖船背纖,到魯家後他做的是斷木扛柱,這也使得天生神力的他更鍛煉出一副駭人的好腰力。
“嘿!”關五郎一個發聲用力,“韌藤馬鬃網”被關五郎強勁的腰力繃扯得直直的,如同是琴絃在“嗡嗡”作響。韌藤和馬鬃編纏的網繩竟然被拉長了半尺。
五郎將刀頭橫塞到馬鬃網的網眼裡,刀杆擱在肩膀上,然後再次吐氣發聲,將腰背力量施展到極限,與此同時,他右臂在刀杆上用力一個橫砸……
“韌藤馬鬃網”的確很結實。但不管多結實的繩索,在被拉長到極致後,就會變得很脆弱。從小就背纖繩拴繩纜系船的關五郎對於這些是非常清楚的。
釦子終於損了,“韌藤馬鬃網”破了一個不是太大的口子,五郎一陣刀割手拉,好歹是鑽出了困境。
剛鑽出閘道器五郎就感到一陣暈眩,是毒氣運轉了。他將朴刀收回原狀,撐住地面,稍稍定了一下神,便邁步朝牆壁那邊的立柱走去,將耳朵貼在柱子,眯著眼仔細地聽。
這是“立柱”工法中的一種,叫“聽隙”。造房子的時候,立起的柱子與梁椽、地基石座間的契合,連線柱與柱的跨梁與柱子的契合,這其中有好多是眼睛看不到的,所以為了辨別這些部分契合的好壞,就必須用耳朵聽,這就是“聽隙”的工法。這工法就是在一處柱、梁敲擊,在另一處貼壁傾聽,然後根據聽到的聲音,再根據木材的材質以及結構,來判斷這中間是否存在瑕疵。一般的匠人只能跨一個點聽,最多兩個,而高手可以跨聽多個點。
五郎此時就是透過柱子上的傳音來判斷樓上的情況。樓上早就沒琵琶聲了,而且剛才與“吳鉤”對決的時候,樓上還發出一陣像是粗重東西砸在木地板上一樣的空響。
而現在他透過柱子聽到上面有一個他非常熟悉的腳步聲,在躲閃騰揶。五郎的心放下了許多,身手如此敏捷,說明魯天柳還應付得來。同時,五郎還聽到另一個怪異的腳步聲,比魯天柳的要笨重,但也是十分迅捷,正在追逐攔陰魯天柳。
五郎沒有多想,他從圓筒形的竹簍里拉出了一根極富彈性的繩子——“捻股牛筋繩”,將繩頭兩端各掛在兩根柱子上。這“捻股牛筋繩”是立柱時用的定直繩。豎起的柱子要保證筆直不斜的話,就必須經過多次調整,用這繩子將豎起的柱子四面固定住然後進行調整,既可以保持柱子不倒,又能在不解開繩子的情況下推拉墊移。明朝無名氏修撰的《新工智物說》(注:明朝無名氏修撰,記錄的主要是一些新的工藝技法,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域外傳來的。此書其實對當時中國工匠具有很好的指導和提高作用,但由於中國迷信封閉的社會環境和人們固執保守的思想,所以對這部書中所錄技法有很大的牴觸。此書只出了一兩版便不再刊印,存世極少。)有記載:“西地匠使筋帶豎杆柱,力工皆簡。”
柱子上原本就有掛“韌藤馬鬃網”的鐵釦,所以繩子很容易就被繫牢在柱子上。五郎再將自己的“如意三分刃”搭在繩子上,然後往後退步,將繩子拉直,繃緊,就如同是在拉一張巨大的弓。他朝其中一根立柱的方向後退,這是“立柱”技藝裡“兩柱定角位”(注:古老的木工技法。透過兩根立柱之間的距離、高度,拉繩確定出整座房子的屋角位置,簷角位置,脊角位置,從而計算出所需材料的多少和規格。)的工藝方法,而在這裡卻變作威力巨大的“筋繩在牽刀射”,這可是地地道道的殺人技法,是五郎在學習“立柱”一工時,魯恩幫他琢磨出來的,為練這個他可下了不少苦功。
五郎終於將繩子拉到柱子前面,他一邊拉住繩子,一邊將耳朵貼在柱子上,他必須聽清樓上的聲音才可以將朴刀射出去。可就在此時,毒性再次發作,他感到腳下發軟,身體再也抵抗不了“捻股牛筋繩”的巨大拉力,一時之間他不知道應該隨繩滑回原地還是鬆手射刀。
只是這一猶豫間,手中沒能抓牢,“如意三分刃”飛射而出……
魯天柳面對那屍臭越來越濃重的女人,她腦中沒有一絲對付的辦法。因為不管是“闢塵”一工還是陸先生教授的粗淺天師法,都沒有涉及解決活屍的技藝,所以她只能躲。
魯天柳展雙臂側向滑步,步伐並不大,身子的擰轉幅度也不大。整個滑步過程中,兩手中的飛絮帕很自然地揮舞了一個太極繞。那身段真是又美又輕巧,就如同抄水的燕子。
女活屍連連扭動,雙腳竟然也離地而起。雖然不是太高,只有一寸左右,但卻能縱出很遠。特別是落地前,女活屍的腳尖幾乎是在地面上拖行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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