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大的老虎口,先將小腿處咬斷,再開口咬斷大腿,再咬腰部,直到將整個身體咬為幾截。),讓側向逃脫的落腳點也變成死扣。還有一次是將上面一半樓梯最下三階的木面改為鋼面,或者做成“鋒口豆腐格”(注:橫十格豎十格交織而成的網格狀,和過去做豆腐的託格一樣。所不同的是所有格條都是鋒利的刃口,而且格條交接處是活動的,可以收拉割磨。人落入其中,立即皮開肉裂。再加上機括外力作用,可將人切得碎碎的,就像豆腐塊一樣。),讓有能力砸碎匣子往下逃的人沒了路徑,要麼被切成個百格豆腐。
那麼魯天柳就必死無疑了?也不是,她非但沒死,甚至連汗毛都沒斷一根。
因為她根本就沒在坎面中。
簡單的擦拭掃洗不是魯家六合之力的“闢塵”,那只是打掃。“闢塵”是六合之力中唯一需要練習輕身功夫的。“闢塵”所謂的“塵”,首先是犄角旮旯、花格縫隙裡的塵垢,還有就是躲藏在陰槽暗格、封孔背陽等地方的一些惡破和穢毒,這些東西有故意設下的咒蠱降頭,也有無意間遺落的釘頭木刺和一些汙印劃痕,再有就是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髒東西。本來“闢塵”一工要陽氣充沛的成年男性才可勝任,可魯天柳偏偏要學此工。魯盛義也拜訪了幾位半仙高人,他們一番推算後都說魯天柳操此工猶勝陽剛男兒。
還有,有些東西一般人不聚氣凝神也可以發現,但那種狀態叫被迷,也叫失魂,因為當你發現時就開始被那東西控制。魯天柳聚氣凝神恰恰是為了能做到汙不入心、穢不入神。能做到這點的人是不可能被一聲單調的絃音所迷惑的。
魯天柳疲沓的步法反倒是為了迷惑二層彈琵琶的主兒,而且她也需要這麼走。沉重的落腳力道能讓訊息扳弦產生震顫,從而導致機關脫扣動作。
她的確是在上樓,但她走的不是樓梯的階面,從研習“闢塵”之工起,她就很少正經地走過階面,因為她平常打掃的是樓梯的外邊角、底沿、底面。今天她走的是樓梯階面的擱邊。只需用兩根手指搭住欄杆的扶手的外邊角,憑著輕盈的身法,上樓的感覺和別人從階面上走沒什麼兩樣。
坎面動了,匣子合了,“匣中刺”也刺了,可這都和魯天柳沒關係。那些“刺兒”都在她的身邊豎立著抖動著,其他那些“翻板百刃坑”、“虎齒陷夾”也好,鋼板階面、“鋒口豆腐格”也好,跟她就更不搭界。
她繼續邁步上樓,但已經不是剛才那種怪步子,而是輕巧無聲的彈躍。坎子面一直布到第八節梯階,這是樓梯的最高一節。也就是說樓梯上不會再有其他坎面了。
站在二層的樓梯口,她看到了一個矮矮的戲臺,戲臺上有一桌兩椅,這樣的佈置應該是唱蘇州評彈的臺口。
中間桌上放著一把小三絃,兩邊椅子上都坐著人。一邊是個豐腴的女人,另一邊是位枯瘦的老者。
老者真的很瘦,像是一具骷髏,而且還搽了滿臉的粉。厚厚的白粉在皺褶縱橫的臉上粘掛不住,掉落得滿身都是,把舊得變色的暗青色長褂弄得白花花的。那老者的坐姿也很奇怪,整個身體僵直著後傾,腦袋靠在椅背上,屁股只擱一點在椅面上。樣子像是在小睡,可口眼卻朝天花頂大張著,一動也不動。
女人很豐腴,她抹的是光滑的油粉,又白又亮,還畫了許多油彩。眉線、眼影、鼻影、腮紅一應俱全,就連指甲也均勻地塗成黑色。她坐得很端莊,懷裡抱著一把琵琶。
魯天柳聽過幾次評彈,是陸先生帶她去的,雖然那些演員也化妝,卻從沒見過這樣濃的……
女子見到了魯天柳,拇指一橫按住了琵琶弦。她瞪著眼,表情驚愕茫然。“匣中刺”竟然沒陷住面前這個姑娘家?
二層的樓梯口怪味更濃烈,應該是從那兩個怪人的方向傳來的,且依舊辨別不出到底是什麼味道,這讓魯天柳覺得面前的那兩個人更加的詭異和齷齪。
魯天柳又把那兩人反覆打量了幾遍,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最終注意到兩樣東西:枯瘦老者的臉和豐腴女子的繡花鞋底。
老者臉上的白粉不是化妝用的彩粉,魯天柳清明的嗅覺聞出那是石灰粉。在樓下時,怪異味道中的嗆人感覺就是來自於這石灰粉。臉上撲滿石灰粉是幹什麼用的?防止臉面腐爛嗎?那繡花鞋不算是新鞋,而是像放置了好多年從沒穿過一樣。鞋底邊沒有一點泥土髒汙,只是有些潮溼,有些發黃,有些白灰。那也是石灰。鞋底的石灰又是幹什麼用的?莫不是為了掩蓋鞋子裡滲出的黃水?
濃妝、不沾土的鞋子、石灰粉、滲出的黃水、枯瘦僵直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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