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走向在坎缺那裡是有變化的,可以順著找到缺兒,但這細微的變化卻不是他可以感知的。
魯盛義定了一下神,他用袖口擦擦額頭的汗水,才發現手中抓著一樣東西。那是他掙扎著站起時,在地上胡亂抓住的,他竟然一直毫無感覺地抓在手中沒有丟掉。魯盛義的雙目開始放光了,這東西給了他脫出坎面、重歸生天的希望。
魯恩面對只剩兩個“吳舞伕”的坎面兒,情形卻更危險了:他的右手無法動彈,雙腳又陷在溼泥裡一時拔不出來,可前後的夾擊他又必須躲讓。一個無刀的刀客,一個無法移步的目標,一個被坎面扣住的破瓜,必死!
從石階上直撞過來的是一塊流血的“石頭”,所以魯恩看不到那人坎身體各個部位到底是如何分佈的,就連剛才被那石頭搶過去的刀也已經找不到了。而背後從水面上躍起撲殺過來的人坎他更看不到,也來不及回頭看。
對於這種局面,魯恩只能往前順勢撲倒。撲倒的同時,他咬住魚皮護套的一端,而且在身體撲下一半還未到,已經將左手與嘴巴之間的那端魚皮護套做了一個拴梁扣,這是“固梁”一工中最常用的繩釦,也有叫“木工扣”的。這繩釦可以越收越緊,也可以一鬆即脫,極為方便。
流血的“石頭”撞向魯恩,卻沒想到魯恩竟然反向自己下半身撞來,這是什麼怪異的招式?這樣的招式有什麼企圖?魯恩在過廊裡給他大腿上的一刀讓他心有餘悸,所以這次他反倒不敢再莽撞了。而往前的衝勁又讓他沒法子朝兩側躲避,更無法往後退讓,所以他只有將身體縱高,想從魯恩身體上方跨越過去。
人坎身上有模仿石頭、地板、花蔭小道的裝束,厚厚的行頭再加上腿上刀傷,讓他行動很不方便,也縱躍不高。所以為了避開魯恩,他躍起的同時儘量將兩腿劈開,用以增大自己與魯恩身體間的距離。
水色鋒芒躍起的高度也不高,因為太高了速度會下降,衝擊力也會變弱,而且魯恩肩膀上插著的烏銅短矛會影響他彎刀的攻擊角度。
魯恩身體突然往前撲倒,這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為了能擊中魯恩,他將持水色彎刀的右臂儘量朝前伸出。
結束了,一切只是瞬間,在一聲慘呼中開始,還是在這一聲慘呼中結束。
這樣的結局都如魯恩所算,值得慶幸的是沒出絲毫意外。這樣的結局那兩個人坎做夢都不可能想到,他們死都沒明白破綻在哪裡。
魯恩使用的是戰場上兩陣對戰時險中求生的搏命招數,為武林中高手所不齒,但卻在混戰中非常實用。魯恩不但會這樣的招數,而且還進行了改良,讓這下流招兒變得更可靠,更實用。
兩個人坎也算不上真正的武林人,他們的攻殺技法略顯稚嫩,顯然是實戰的經驗和見識少了。這可能和他們學習“吳舞伕”技法,布“三才氣合”局有關。這樣的人坎是固地殺手,只能在特定環境裡守株待兔,他們三個大活人和那些死坎面兒裡的長矛弓弩沒什麼區別。這種人坎雖然和專門負責外務的攻地殺手一樣練武,甚至有些守家的固地兒比外派的攻地兒的武技還要高,但在實戰經驗上卻是一個地一個天。說句不算誇張的話,固地兒殺手有可能多年來連個人都沒傷過。
一個老江湖對付兩個沒經驗的人坎,這是魯恩的優勢。
動刀槍拳腳的人,不管他是穿甲戴盔的將軍,還是路邊賣大力丸的,最重要的就是各個關節要運轉靈活,特別是褲襠的部位。如果這位置也放上護甲來護襠,那別說是動武打架,就連走動都不會方便。那石頭裝束的人坎也是一樣,雖然身上累累贅贅的裝束好幾層,但他一樣是穿的寬鬆的娩襠褲。
所以石頭人坎剛分腿跨越,魯恩繫好的木工繩釦就已經將他的陰囊一股腦兒全鎖套住了,然後手和嘴一道用力收勒。男人最痛苦的莫過於這個軟弱部位遭受打擊,石頭人止不住發出痛徹心肺的慘呼。慘呼讓那個從水中撲殺而下的人坎一驚,一驚導致一愣,一愣則必然遲疑、疏忽、無措。
水中撲出的人坎遲疑了,也疏忽了。因為他撲下時視線和魯恩肩上插著的烏銅短矛重合,所以此時他眼中看到的短矛是一個點。而魯恩撲倒在地時已經讓短矛的矛尾抵在地面,並由地面、肩頭以及石頭人坎的襠部形成三點支撐。
人坎的剎那無措讓他失去了變招的機會,他無可奈何地將水色彎刀落在突然停滯不動的石頭人坎身上。當發現面前的那個圓點其實是矛尖時,他已經沒有躲避的餘地了。矛尖從他下頷插入,從後腦冒出。烏銅短矛阻斷了他的喉嚨,阻斷了他的慘呼,也阻斷了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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