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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存貨:白菜土豆蘿蔔,那點紫皮獨頭大蒜,那一大堆剝了外皮以後個個都晶瑩如玉的波斯種洋蔥,會議的伙食基本得到了保證。(省軍區也給兵站下達了命令,要他們盡最大努力,做好這次會議的接待工作。)
蟲工木橋◇BOOK。◇歡◇迎訪◇問◇
第9節:黑雀群(9)
匆匆填下幾口早飯,宋振和便把我帶進“會議室”。幾分鐘後,我就得知,岡古拉發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有一百五十名調撥充實到岡古拉農場去的退伍軍人,連同他們的家屬,一共三百二十三人(其中還有六七個老人和十來個嬰幼兒),突然失蹤了。同時失蹤的還有兩名軍方派出的正團級護送幹部。總數為三百二十五人。還有一個說法是,這三百來人是因為在岡古拉農場“鬧事”,衝擊場部機關,被岡古拉農場的場長高福海下令“拘押”起來了。“秘密”拘押在一個什麼地方。事態有擴大的趨勢。訊息傳出,軍地各級組織十分震驚,迅速派人到岡古拉核實,直接找到這位姓高的老場長。但他矢口否認,說這幾百人活得好好的,所謂“失蹤”和“拘押”純屬造謠。調查人員提出要見見那些退伍軍人和他們的家屬,還要見見那兩位北京來的正團級護送軍官,以核實他那所謂的“活得好好的”的說法。這位高姓場長卻怎麼也不讓見,說,他剛把他們安置好,他們也正在逐步適應岡古拉的生活工作環境。一見外人,又會亂了心境,還是以不見為好。調查大員一定要見。老傢伙說,信不過我?那好,一邊說,一邊稀里嘩啦拉開他辦公桌的破抽屜,取出農場的大紅公章,農場黨委常委會記錄本,並從褲腰帶上的那一大串鑰匙裡取下辦公室和檔案櫃上的鑰匙,往調查大員面前一拍,說,可以讓你們見,但你們既然這麼信不過我,那就先把我這場長兼書記給撤了,咱們再說別的。
“撤呀!死了張屠夫,還真吃活毛豬咧?嘖!”我撇了撇嘴,大聲說道。我瞭解這些人。在基層一把手位置上呆了多年,往往就覺得自己比天還大了,就以為這世界真的離不開他們了。其實,有什麼呀!
“不瞭解情況,先莫瞎嚷嚷的咧。事情有恁簡單,還要花這工夫,召集恁些人,上這鬼地方來開這秘密會咧?”張書記笑笑道。他一直在用搓得很細很長的一根紙捻子,來回擦拭著他的那個菸嘴子中的煙道。他那個菸嘴子倒是個好東西,看樣子是用新疆和田玉雕制的,嘴頭子上還加了個黃燦燦的銅箍。只是他煙抽得太厲害,那條煙道里常膩滿了煙油,必須得經常擦拭。
岡古拉的這位高場長,我也曾有過耳聞,是個老資格,打過仗,曾經是個戰鬥英雄,轉業到岡古拉以後,又多次被省地縣各級評為勞模,還被某個部口樹為全國性的先進人物。早些年,不僅在全省,而且在全國都造成過一定影響。雖然這些年,再評勞模時,他已經落選了,但在他家大屋的正牆上,至今還掛著一張在北京人民大會堂跟中央領導合影的黑白照片。那照片,扁扁的,差不多有一米多長。幾千個英模排列在上頭,每個人的臉只有大米粒兒那般大。對於這樣一個人物,在沒有完全搞清搞準情況前,當然是不能輕易地說撤就撤的。因此,他們經過反覆研究,決定派一個人去“摸清情況”。而這個人,就是我。
“那……那……讓我去當校長是假,實……實際上是要我去‘臥’……‘臥底’,搞‘情報’吶?”霎時間,我便覺得唇乾舌燥,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我聽說這位高場長這兩年脾氣變得極為暴躁。如果他輕易地連剛退伍來的一百五十多名老兵和北京來的兩名正團級護送幹部都敢收拾,那我這麼個小白面書生,一旦有啥閃失,他還不把我當個小雞娃子,給隨便收拾了?
“莫急,莫急。聽下去。耐心點。”宋振和這小子輕輕地笑道,並伸出他那根粗大而有點發黃髮褐色的手指,朝我略略地晃了晃。這小子就是這樣,越是在高層領導面前,他越是沉穩,越是明慧,也越是謙和。
“‘臥底’這提法不好。‘情報’的提法也不好。我們和高福海同志之間的矛盾到目前為止,還是人民內部的。這個政策底線,你們一定要把握好。”另一位領導好像剛從黨校畢業,言談舉止間還留著許多的文氣,一張嘴就跟我交代政策。
“你的任務還不僅僅是去摸情況哦。要比單純摸情況複雜得多,困難得多。你要有這個思想準備。”另一位領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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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節:黑雀群(10)
“可原先說的是,讓我去當校長……”我遲疑了好大一會兒,問。
那位領導笑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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