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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了九十度,開啟身邊的檔案櫃,裡面排列著好幾份厚厚的活頁夾。正當笹垣往前探看時,眼角掃到樓梯的門無聲地開了,他往那邊看去,心頭驀地一震。
門後站著一個男孩,十歲左右,穿著長袖運動衫、牛仔褲,身材細瘦。
笹垣心頭一震,並不是因為沒有聽到男孩下樓的聲音,而是在眼神交會的那一剎那,為男孩眼裡蘊含的陰沉黑暗所衝擊。
“你是桐原先生的兒子?”笹垣問。
男孩沒有回答。松浦回頭說:“哦,是的。”
男孩一言不發,開始穿運動鞋,臉上毫無表情。
“小亮,你要去哪兒?今天最好還是待在家裡。”
男孩不加理會,徑自出門。
“真可憐,他一定受到了不小的打擊。”笹垣說。
“也許吧。不過,那孩子有點特別。”
“怎麼說?”
“這個,我也說不好。”松浦從檔案櫃裡取出一本活頁夾,放在笹垣面前,“這是最近的客戶名冊。”
“那我就不客氣了。”笹垣收下,開始翻閱裡面一大排男男女女的名字。他眼裡看著資料,心裡回想起男孩陰鬱的眼神。
3
屍體被發現的翌日下午,解剖報告便送到設於西佈施分局的專案組。報告結果證實,被害人的死因和推定死亡時間與松野教授的看法大同小異。
只是,看了胃部化驗的相關記錄,笹垣不禁納悶。記錄上寫的是“未消化的蕎麥麵、蔥、鯡魚,食用後2~2。5小時”。
“如果化驗沒錯,那皮帶的事該怎麼解釋?”笹垣低頭看著雙手抱胸而坐的中冢。
“皮帶?”
“皮帶孔放鬆了兩扣,一般吃過飯後才會這麼做,既然過了兩個小時,應該會扣回來。”
“大概是忘了,常有的事啊。”
“可是,我檢查過被害人的褲子,和他的體格比起來,褲腰的尺寸相當大。要是皮帶鬆了兩扣,褲子自會往下掉,怎麼走路呢?”
“唔。”中冢含糊地點了點頭。他皺著眉頭,盯著擺在會議桌上的解剖報告。“如果是這樣,笹垣,你覺得他為什麼會鬆開皮帶扣?”
笹垣看看四周,把臉湊到中冢身邊:“我看,是被害人到了現場後,做了需要解開長褲皮帶的事,在系回來的時候放了兩扣。不過,系回來的是本人還是兇手就不知道了。”
“什麼事需要鬆開皮帶?”中冢抬眼看笹垣。
“這還用問嗎?鬆開皮帶,就是要脫褲子。”笹垣笑得很賊。
中冢靠在椅子上,鐵椅發出嘎吱聲。“好好的成年人,會特地到那種滿是灰塵的骯髒地方幽會嗎?”
“這個,的確有些不自然。”
聽到笹垣支支吾吾的回答,中冢像趕蒼蠅似的揮揮手。“聽起來挺有意思,不過在運用直覺之前,當先蒐集資料才對。去查出被害人的行蹤,首先是蕎麥麵店。”
既然負責人都這麼說了,笹垣也不能唱反調,說聲“知道了”,行過禮便離開了。
沒多久便找到了桐原洋介用餐的蕎麥麵店。彌生子說他經常光顧佈施車站商店街那家“嵯峨野屋”,調查人員立刻前去詢問,證實星期五下午四點左右,桐原的確去過。
桐原在嵯峨野屋吃了蕎麥麵。照消化狀態倒推,推定死亡時間為星期五下午六點到七點之間。調查不在場證明時,將時間再拉長,以下午五點到八點為重點。
然而,照松浦勇和彌生子的說法,桐原是兩點半時離家。他去嵯峨野屋之前的一個多小時,又去了哪裡呢?由他家到嵯峨野屋,走得再慢,用時也不會超過十分鐘。
這一點在星期一便得到了答案。一個打到西佈施分局的電話揭開了謎底。來電的是三協銀行佈施分行的女職員,她在電話中表示,上星期五營業時間結束前,桐原洋介到過銀行。
笹垣和古賀立刻趕到位於近鐵佈施站南口對面的那家分行。
來電的是負責銀行櫃檯業務的女職員,一張討人喜歡的圓臉,配上一頭短髮,非常好看。笹垣和她面對面在用屏風隔開的會客處坐下。
“昨天在報紙上看到名字,我心裡就一直在想,會不會就是那位桐原先生?所以今天早上再度確認姓名,跟上司商量以後,我就鼓起勇氣打了電話。”她背脊挺得筆直。
“桐原先生是什麼時候來的?”笹垣問。
“快三點的時候。”
“來辦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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