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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態可以說既莊重又自得。看得出他幾乎到達他的野心的頂峰。他手上拿的包銀的細棍子,好像比孔代在弗裡堡131戰役中指向敵軍防線的指揮棒一樣叫人尊敬。他的外貌已經改變了許多,不妨說和他的服裝的改變完全一樣。他全身胖得圓滾滾的,就像一個議事司鐸。他臉上原來凸起的地方彷彿全消失了。鼻子還是老樣子,可是面頰卻變得圓圓的,兩邊都鼓了起來。下巴垂到喉嚨底下.他這不是發胖,而是虛腫,所以眼睛也很難張開來了。理得整齊規矩的頭髮遮住了前額,一直遮到濃密的眉毛。不過我們得趕快交代一下,巴汕的前額即快全部都露出來的時候,也只有一寸半高132。
快持教士做完了彌撤,達爾大尼央也結束了觀察,教士講了一些莊嚴神聖的話,一面離開,一面對每個人祝福,大家都跪著接受他的祝福,達爾大尼央看了十分含吃驚。可是達爾大尼央認出主祭就是助理主教本人,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讓·弗朗索瓦·德·貢迪,他在這個時候已經預感到他將要扮演的角色,由於一再施捨,他開始變得非常得人心,於是,達爾大尼央不再覺得吃驚了。貢迪為了爭取民心,不時做這樣的早晨彌撒,通常只有普通百姓參加。
達爾大尼央像別人一樣跪了下來,接受給他的祝福,劃了一個十字,可是巴汕走過來了,雙眼朝天,謙恭地走在最後面,達爾大尼央一把拉住他的長袍下端。巴汕低下眼睛,向後一跳,好像看見了一條蛇一樣。
“達爾大尼央先生!”他叫起來,〃vede retro; Satasnas!133……”
“好呀,我親愛的巴汕,”這個軍官笑著說,“您怎麼這樣接待一個老朋友?”
“先生,”巴汕回答說,“基督徒的真正的朋友是那些幫助他拯救他自己的靈魂的人,而不是妨礙他這樣做的人。”
“我不懂您說些什麼,巴汕,”達爾大尼央說,“我看不出在哪方面我會成為阻礙您拯救您自己的靈魂的絆腳石。”
“先生,”巴汕回答道,“您忘記了您幾乎永遠破壞了我可憐的主人靈魂得救的機會。當他的信仰那樣有力地把他引向教會的時候,如果不是您,他不會繼續做火槍手,如同遭受天罰一樣。”
“我親愛的巴汕,”達爾大尼央說,“您從您遇到我的地方應該看到,我在各個方面都有了極大的改變,年齡使人增添理智,我相信您的主人正在拯救他自己的靈魂,我來是想向您打聽他現在什麼地方,為了向他請教,使我也能拯救我自己的靈魂。”
“還不如說是為了把他拉回到塵世去。幸好,”巴汕又說道,“我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因為我們現在在一個聖地,我不敢說謊。”
“怎麼,”達爾大尼央失望到了極點,“您不知道阿拉密斯在什麼地方?”
“首先,”巴汕說,“阿拉密斯是他沉淪的名字134,在阿拉密斯這個名字裡,可以看到希馬拉的名字,這是一個魔鬼。由於他幸運,他永遠擺脫了這個名字。”
“所以,”達爾大尼央決定保持耐心到底,“我要找的不是阿拉密斯,而是埃爾布萊神父。好啦,我親愛的 巴汕,告訴我他在什麼地方”
“您沒有聽見嗎,達爾大尼央先生,我已經回答您我不知道?”
“是的,我當然聽見了。可是對於這一點我回答您,這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是事實,先生,完完全全的事實,天主可作證的事實。”
達爾大尼央看得很清楚他從巴汕嘴裡不可能得到什麼訊息,巴汕明顯地是在說謊,可是他的態度是那樣頑固,那樣堅定,使人一看就猜得出他不會再說真話。
“那好,巴汕!”達爾大尼央說,“既然您不知道您的主人住在哪兒,我們就別再提這件事了,我們像好朋友那樣分手吧,您拿這半個皮斯托爾去為我的健康喝一杯。”
“先生,我不喝酒了,”巴汕莊重地推開軍官伸出的手,“在俗的教徒才喝酒。”
“不肯被收買!”達爾大尼央低聲說。“我的確運氣不好。”
達爾大尼央想得出神,放掉了巴汕的長袍,巴汕趁機趕快躲進了聖器室,到了裡面他把門關上以後才感到安全。
達爾大尼央依舊站在那兒不動,眼睛望著那扇門,沉思著,那扇門成了他和巴汕之間的一個障礙,就在這時候,他覺得有人用手指輕輕地碰他的肩膀。
他轉過身去差一點吃驚得要叫出來,可是那個碰他肩膀的人把指頭放到嘴唇上,要他不要做聲。
“您在這兒,我親愛的羅什福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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