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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大周朝女皇的武媚頗為立儲所苦,李昭德一句侄兒不如兒子親才會這樣打動她。她雖給了侄兒武承嗣位極人臣的富貴,但也是他的殺父仇人,而武承嗣是為了富貴願意給薛懷義執僮僕禮為其牽馬執轡的人,女皇怎麼有把握把江山給了他之後會仍然對自己畢恭畢敬呢?當然,這也從側面反映出顯慶時期武媚仍然安於皇后之位,並沒有想到要搶班奪權了。
不過斥退武氏兄弟一事在當時還是有積極影響的。一般皇后上臺都會提拔自己的本家,昔日王皇后也讓舅父當上了宰相中書令,武后此舉讓高宗意外之餘不禁大感欣慰,因為長孫無忌的緣故,高宗對外戚一直心存戒心,不管是什麼原因,武后斥退外戚都會讓他放心之餘而對妻子多生一重信任。也就是在這年十月,高宗染上風疾,這種病曾經奪走他母親的性命,太宗也為其所苦,看來是一種遺傳病,嚴重時目不能視,在太子年幼、李治對朝臣又不信任的情況之下,便把國事交給妻子代為處理。“上或使皇后決之”,“由是始委以政事”,妻子武皇后由此得以代行部分君權,這也是她正式參政議政之始。
風疾,按照黃仁宇、王永平等多位學者的觀點是指高血壓及相關的心腦血管疾病,輕則頭暈目眩,視力下降,重則半身不遂,言語不利,死亡率極高。這似乎是李唐皇室的家族遺傳病,史籍上明確記載患此症者有7位帝王,即高祖、太宗、高宗、順宗、穆宗、文宗與宣宗。唐高祖是第一個得〃風疾〃而死的唐代帝王。據《資治通鑑》貞觀九年五月載:〃太上皇自去秋得風疾,庚子,崩於垂拱殿〃,年71。太宗也有“得風疾;苦京師盛暑”的記載,並曾經把自己服食的藥物賜給同樣〃以風疾廢於家〃的大臣高季輔。其後的唐順宗更是因為風疾而導致四肢癱瘓,口不能言,只能靠眼神和點頭搖頭來表示意見,〃太子始得風疾,不能言〃,導致繼位後朝政為權臣王叔文所把持。穆宗“因得風疾;不能履地;自是人不聞上起居。”文宗“上始得風疾;不能言。於是王守澄薦昭義行軍司馬鄭注善醫;上徵注至京師;飲其藥;頗有驗;遂有寵。”這裡講到唐文宗因為得風疾而口不能言,鄭注便是因為治療有效而得到文宗的寵信,委以腹心,然而鄭注才不能任,最後導致了甘露之變的慘劇。有學者甚至認為,唐朝諸帝多患〃風疾〃之症,很可能就是導致他們耽湎於金丹服餌的一個重要原因。
李治的病情不象順宗那樣嚴重,但經常頭疼難忍、目不能視無疑是非常痛苦的,無法正常處理朝政。而他似乎並不真正信任朝臣。前文已經提到,李唐皇族尤其是前期帝王,和朝臣的關係是比較健康的,對功臣待遇優厚,且往往都有一位深受信任、願意付以國事的寵臣。唐高祖有裴寂,太宗有長孫無忌,玄宗更是因為對李林甫、安祿山信任太過而導致了安史之亂,但這一規律並不適用於高宗。他不是沒有由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才華蓋世的人才,裴行儉、劉仁軌都是文武雙全出將入相的人中龍鳳,高宗對他們讚賞重用,卻從未到達委以腹心的程度。對於許敬宗,高宗頗為照顧,但也不過是對他在立後事件中對自己支援的回報。只有對李績,高宗還說得上有點特殊的信任,然而李績卻是從來不過問朝政的人,是否因此才得到了高宗的特殊信任,那就不得而知了。有人認為,高宗之所以常常出爾反爾,也是他生性多疑的結果,並非沒有道理。在此情況下,高宗把國事交給頗有政治才能,又主動斥退外戚、表現得毫無私心的武皇后處理,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這一決定,應該說不乏合理之處,因為歷來后妃干政的雖多,但都無損大局,漢代大權在握的太后皇后不在少數,但不管怎樣新帝成年後政權依然會回到皇族手中。而一旦放任權臣坐大,那就是改朝換代的災難性結局了,這一點,可以從後來玄宗釀成安史之亂得到驗證。然而高宗怎麼也沒想到,他的妻子,實是千百年的第一人,這位巧笑倩兮、婉轉承歡的枕邊人,竟然會成為李唐王朝的掘墓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李治依靠舅父長孫無忌的幫助得到了帝位,依靠李績、李義府等寒門庶族收拾了長孫無忌,然而,他依然不是最後的勝利者。
就這樣,李治在把天下最尊貴的後位奉送給武媚之後,又把她一手推上了政治舞臺。這樣可遇而不可求的好運氣,便落到了武媚的頭上。這個生性聰慧、精力旺盛的女子,從此找到了她生命中最刺激也是最危險的遊戲,得以在皇帝的默許甚至支援下參與朝政,和男子一樣加入到權力追逐的舞臺上來。由於李治的不放心,武后需要把處理結果報告給李治,經他同意後再下旨,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這倒給了她一個難得的實習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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