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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人家先道歉,先服軟。平安,這世界上只有一個沈安平,不抓住他你可怎麼辦?”
“……”
當顧平安從會所裡出來時已經星光漫天。城市被各式燈火點亮。會所濱湖而建,星光點點倒影在平靜無波的湖面上,輝煌而靜然。像個琉璃制的物器,美的如同幻境。只是沒想到這樣平靜的景緻還是被一陣夜風打破。平靜的湖面被風得漣漪陣陣,天幕中的星光在瀲灩的波光中支離破碎,認不出本身的眉目。
她一路都在揣度一會兒沈安平會不會問。她隱隱是希望沈安平生氣的,如果他生氣了至少她能找到突破點來解釋,即使解釋有些蒼白。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不安猶豫的同時,沈安平也一樣在不安。
比起顧平安,沈安平在這段感情中不安的情緒要更多一些。比起顧平安沒心沒肺的傷害人,他更不能接受的是沒有她。他不敢也不能去破壞現在他虔誠建設的平靜。
幸福,只差最後一步了,只要他再堅持一點點,他就能得到了。
所以,他不會允許任何猜忌,任何意外。
所以,在顧平安略顯疲憊上車的時候,他選擇了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一如往常的接過她的東西放置好,悉心的給她繫好安全帶,捋順她略顯凌亂的鬢髮,“香香的,弄很久了吧?”
“嗯,四個小時。”
“累麼?”
“不累,很舒服。”
“餓不餓?”
“不……”顧平安就要脫口而出“不餓”,但話未出口就改變了主意,她扯動著嘴角,笑容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苦澀,“餓了,說好去喝湯。”
“嗯。”
“……”
沈安平專心的開車。沉默第一次讓他們之間產生一種微妙的尷尬。
顧平安的手肘撐在車窗上,她心不在焉的看著馬路上車燈如火,夜晚急速行駛的車輛明亮的車燈像一條飄遠的光帶,繽紛交錯。顧平安想了許久,她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我和莫非……”
她還沒開始說,沈安平就沉不住氣的打斷:“還有一個路口就到了。”他的手自然的敲擊著方向盤,看上去與平時的閒適模樣沒有什麼不同,“媽說禮服送家裡了,讓我們這個星期回去試試。”
“我……”
“嗯?”沈安平沒有回過頭,還是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只輕微的挑了挑眉。如果不是顧平安剛才開口的分貝一點都不小,她甚至都要懷疑是沈安平根本沒有聽見。
顧平安緊緊握著自己的衣角。一股莫名的心酸一湧而上。
好吧,既然他想裝傻,她樂得陪他一同演這場戲。於她而言沒什麼損失不是麼?
她突然想起記得以前看過一本書,書中有這樣一句話:
每一次,當他傷害我時,我會用過去那些美好的回憶來原諒他,然而,再美好的回憶也有用完的一天,到了最後只剩下回憶的殘骸,一切都變成了折磨。
沈安平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他沉默的對她妥協。顧平安在想,他是不是在努力想著她的好,想著美好的回憶?所以他才能一而再的忍受她的矯情、她的殘忍。
那如果美好的回憶用完呢?他找不到她身上的好呢?
他會厭倦嗎?會離開她嗎?會認為一切的殘骸只是折磨嗎?
只可惜,她在來不及找到這個答案的時候,就發生了更驚天動地的事,這一次,連帶她的人生都一起顛覆了。
所謂愛情,成了她面前最高的坎,最大的絆,她的面前再也不是一道柔和的判斷題,而是,一道錯綜複雜、親情與愛情的選擇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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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的媽媽去世了。
這個訊息來得突然。就在所有的人都沉浸在過年喜悅的時候,莫非的媽媽突發心肌梗塞,在急救一晚上無效後遺憾辭世。
顧平安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他們一家人正坐在一起看春晚。媽媽坐在一旁剝橘子,爸爸對文藝節目不感興趣,靠在沙發上打瞌睡。
是家裡急促的電話打破了這平靜。顧平安以為是拜年的電話,一躍而起就去接了。
她走過媽媽身邊時,媽媽正把橘子剝好,順手塞到了顧平安手心裡。
顧平安懶懶的掰開橘瓣,放了一瓣進嘴裡。她接起了電話,嘴裡還沒開始咀嚼,就聽見電話那端傳來刻意壓制的哭泣聲。還沒等她分辨出是誰,就聽見電話裡傳來悲慟而絕望的一聲哀號:“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