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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的攻勢面前,稍一鬆勁,他們便躍上城頭,沿城衝殺起來。
東門已破,八旗的騎兵從城門一洩而入。疾如狂風般的鐵騎,進入城中真像絞龍入海,虎入平川一般,縱橫馳突,右劈左砍,殺得人頭亂滾,血流成渠。
城上的守軍退下城來,與城裡的居民一起,又與八旗兵馬開始了巷戰。因為抵抗的頑強,更激起後金軍的仇視,他們見人便殺,無論老幼男女。
守城將領李克泰、喻成名、吳貢卿等先後戰死。那武功高強的湯山,在殺死好幾十個八旗士兵以後,也中箭身亡。
全城戰死軍丁計五千餘人,城內居民男女被殺的,被俘的近一萬餘人。
且說瀋陽總兵李如楨,接到李克泰的情報時,若能及時增援,二十五日完全可以解鐵嶺之圍。當鐵嶺城被攻破以後,李如楨帶著兵馬姍姍而來。
後金汗王努爾哈赤得知李如幀帶兵來援的訊息,整隊準備迎擊。
李如楨卻畏敵如虎,距城十五里以外紮營,不敢靠近鐵嶺城。
為了回去邀功領賞,李如楨竟命令士兵在攻打鐵嶺城戰死的八旗士兵的死屍上,割取首級一百七十多個後,慌忙地溜走了。
李如楨的怯陣無能,在後金的八旗軍中傳為笑談。
努爾哈赤攻克鐵嶺後,明朝在關外儘管還有七萬多人,但對後金國的進攻,仍是阻擋不力。努爾哈赤的兵馬一到,沿邊各城軍民都望風奔潰,遼東一帶城堡都相繼陷落。
明朝政府無法認識和改變腐敗的現實,而只能將丟城敗陣的罪錯,扣在邊將的頭上。
鑑於遼東經略楊鎬非但不能立功自贖,反而使開原、鐵嶺相繼失陷,弄得遼東的戰事愈加不可收拾,遂逮捕楊鎬入京問罪。
三、可惜熊廷弼,可嘆瀋陽城
話說薩爾洛一場血戰,明軍四路出師,三路覆沒,一路逃跑。
這意外的慘敗,嚇得明朝文武大臣目瞪口呆,在一片驚慌之後,他們紛紛追究喪師辱國的責任,要求嚴懲主帥楊鎬和總兵李如柏。
萬曆皇帝下令逮捕楊鎬,處以死刑。但拖了七、八年,才斬首處決了。李如柏還沒等判決,就畏罪自殺了。
為了收拾遼東敗局,許多大臣推薦熊廷弼主持遼東軍事。
這熊廷弼,字飛百,是湖北江夏(今武昌)人。萬曆二十六年(公元1598年)進士,後任御史、兵部待郎。他身高六尺,有精湛武功,能左右開弓射箭。為人忠厚耿直,有膽有識,頗知軍事。作風雷厲風行,嚴明有聲。
神宗皇帝接受大臣的推薦,便封熊廷粥為遼東經略使,主持遼東軍事,並賜給上方寶劍,准許他先斬後奏。
熊廷弼奉了朝命,不敢怠慢,第二天就點齊了兵馬,校閱了一遍。他見兵馬衰弱得不成樣子,心中不免嘆息。
熊廷弼尚未赴任,又傳來開原失守的訊息,局勢變得非常嚴重。他心中更覺悲傷,恨那滿朝的文武大臣,只知明爭暗鬥,享樂腐化,都不知滿洲的強弱,也不瞭解自己的兵馬毫無戰鬥力,任意主戰,以致弄得如此糟糕。
熊廷弼心想:自己這一番出兵,總要掙回國家的威風和本人的面子。遂連夜寫了一本奏章,呈上皇帝。並在這一夜的五更時候,帶了十八萬兵馬,向山海關進發。
熊廷弼的奏章寫道:
“臣聞遼東好比是北京的肩臂,要保住京師,決不能放棄遼東。河東(指遼河以東地區)是遼東的腹心,開原則是遼東的根本。現在,開原失守,鐵嶺等城居民都逃難已盡,惟獨剩下遼陽、瀋陽兩座孤城,在民逃、兵逃的情況下,遼、沈怎能防守呢?但是,守不住遼瀋,就保不住遼東;不恢復開原,一定保不住遼瀋。總觀形勢,開原、遼陽、瀋陽和北京是一條緊密相連的鎖鏈。既要顧及整體,也要照料區域性。”
有膽有識的熊廷弼,在這套以防禦為主的作戰計劃裡,說得言詞懇切。可是這分奏章卻落在一些太監的手裡,不送給皇帝去看。任憑你熊廷弼,有天大的本事,神宗皇帝也難以曉得一點。
且說熊廷弼領了兵馬,一路上辛辛苦苦,幸虧他對待士兵溫厚和平,常常問寒噓暖,絲毫沒有一點做官的習氣,所以士兵們吃著苦,也毫無怨言。
熊廷弼軍行幾天,出了山海關,忽然探馬來報說:“韃子兵馬攻破了開原城,又佔據了鐵嶺;近來瀋陽方面,商民驚慌,緊張得很。”
熊廷弼聽後,催馬急進,日夜兼程。那沿路上逃難的百姓,紛紛攘攘,扶老攜幼,哭子呼妻,令人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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