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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些好笑,天下這麼多會演戲的人,不知道那些看戲的人有幾人會入到這戲裡去?
他可以那樣鎮靜,可她不行!
時間過得那麼慢,一分鐘就像一個夜晚那樣長,葉飄楓倚靠著窗臺,遠遠的眺望著室外那條光潔的水泥路,她看見白燦燦的陽光覆蓋其上,灼灼的叫人目光眩暈,她那樣累,累得連氣也喘不出來,這幾日,她周旋在各色軍閥的夫人小姐間,無時無刻不在拿捏著說話的尺寸,琢磨著他人的心事,雖則進退得宜,大方得體,可心底的那份累,早就堆積如山,沉甸甸的壓得她無力承受,那一份薄薄的報紙,從昨夜一直擱置在她的妝臺,報上最醒目的,就是一個趾高氣揚的軍裝麗人,她在報紙上冷冷的望著葉飄楓笑,彷彿在說——我們之間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她眉目如畫,依稀有葉飄楓的影子,不消說,她便是葉開顏了,如今的葉開顏,不再是江南葉家的第二繼承人,而是東洋偽政府的海陸軍總司令,從東洋政府為她在關外舉行盛大的就職儀式起,她便向所有的國人叫囂著:不久以後,她一定會重新入主江南。
一時之間,天下譁然,葉開顏公然的叛國,激起了無數民眾的憤怒,就連湘西,也引發了一股學生示威遊行的高潮,那些意氣風發,手無寸鐵的年輕學子們,衝破了軍警的阻擾,差一點把白遠齋的老巢付之一炬,陳美男在父親的授意下,趁此機會在湘西舉辦了名媛救國集會,她本想在這次集會上大出風頭,無奈葉飄楓的風采無人能及,那些錦衣玉食的大家小姐,哪裡比得上歷經磨難的葉飄楓,葉飄楓的一番演講,堪稱是這次集會的最重音,毫不費力的就壓制住了陳氏父女的氣焰,於是,在第二天的各大報刊上,葉飄楓美麗堅毅的身影傳遍了大江南北,這樣一個風雨飄揚的年代,兩對性格如此迥異的姐妹,當然成了那個年代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誰也不知道,葉開顏在就職的前一天,被一名神秘槍手擊中了膝蓋,雖然沒有丟掉性命,可她的一條腿卻完完全全的廢掉了,報紙上的她看似春風得意,但即將成為一個瘸子的事實,卻成為了她人生中最可怕的噩夢,這也算是老天爺對她的一點點小小懲罰了。
毀滅白遠齋的,恰好是那場由他的外孫女葉開顏引發的學生風潮,趁此混亂,江策果斷的抓住了機會,在何天翼的周密部署下,裡外夾擊,頗費了一番周折,終於將白遠齋悄無聲息的軟禁了起來,于田與他的妹妹,就是那位身懷六甲的白遠齋五姨太,立時就站了出來,對外一致宣稱白遠齋病重,病重的理由自是再也簡單不過的,外孫女不顧顏面的叛國,親生女兒白秋下落不明,對上了些年紀的白遠齋而言,一時急怒攻心,臥倒病榻也是有可能的。
這幾日的湘西,人人都以為江策為了博得紅顏一笑正處在焦頭爛額中,他為了他的那個紅顏,什麼事沒做過,連太城都可丟下,千里遙遙的不顧生死,從艱險無比的水路進入江南,大戰在即也不肯離開她一分一秒,這下紅顏忽然發難,他哪能坐懷不亂,自是急得沒了分寸,連眼前結盟的大事都丟在腦後,白天黑夜的只顧得上守在她的裙裾之下,盼她巧笑生嫣,一開始任誰都心生疑竇,一向英名在外的江家獨子,如何會這般糊塗?但三日過去了,作為主事人的江少帥卻毫無動靜,還是一如既往的眼巴巴的看著那位葉家的大小姐,眾人一時議論紛紛,猜不出個來由,不知是誰透出點風聲來,原來,江少帥也有年少風流的時候,現任湘西省行政省長於田的嬌妻,北方銀行行長的女兒殷如蘭就是他的舊情人,難怪當江策的專列進入湘西時,于田居然沒有隨同白遠齋去接車,而葉飄楓在一次珠光寶氣的聚會上與殷如蘭碰了一個面,性子剛烈的葉家大小姐立刻便紅顏大怒,當夜就把江策擋在了門外,這一點風流韻事,旋即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散佈在湘西的大街小巷,連老奸巨滑的陳海榮得知以後,也免不了輕蔑的一笑:“到底是黃口小兒!”
陳海榮的話剛剛說完,一封燙金的拜貼便遞到了他的住處,陳美男拆開一看,眼睛不由自主的紅了,原來,發來拜貼的正是她日思夜想的陸子博,陸子博定於明晚七點,在湘西最豪華的飯店舉辦晚宴,屆時邀請社會各界名流參加,陳海榮自然是他的上上賓。
雖然對陸子博一再拒絕自己的聯姻有著深深的不滿,但陳海榮還是不敢得罪這位財神爺,更何況,在陸子博的背後還有那麼多的國際背景,所以,他當下就決定,明晚必定準時赴約,準備一同前去的陳美男又是期待又是不安,當她在自己的閨閣中挑選晚宴所穿的服裝時,滿腦子糾纏的都是江南漫天的雨水,而她迷失在這樣的幻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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