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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吟:阿牛哥自知時日無多,亥時一過,即使我功力再高,也是抵不過這愛慾無涯之毒,又不願為救命而平白無辜取人姑娘清白。想來,一切皆是命,哥去也,黑風崖留身,從此勿念。
阿牛絕筆。”
白紙黑字,說明阿牛哥真是一時想不開,投崖自盡的。
再看字跡,體端工整,筆筆有力,行書遒勁自然,一看便知是一氣呵成,筆勢飄若浮雲,矯若驚龍,大有決然之勢。
“信,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不動聲色的問道。阿牛哥分明是大字不識的村夫,怎會給我留信。他分明在撒謊。
“近清晨時,我一醒來,便尋到他房間,只見你已暈躺在床上,而他則留書出走了。我到黑風崖尋了他一個早上,才剛回來卻看見你被人欺負。”他的神情又恢復昨日的溫暖。
我打量他一番,發現他白色袍子底邊溼了一片,烏黑的青絲上還沾著一片小小的三牙兒邊綠葉,想必他真是出去尋過,所以才被露水打溼了袍子,還沾了葉子回來。
“那麼說,是你第一個發現我暈倒,把我扶回房的嗎?”我對他投以感激的淺笑。
“沒錯,娘子。剛才若不是急著尋找阿牛的下落,我一定會寸步不離的守候你。就是怕你被人欺負,我才派了丫環來侍候你,想不到,還是被顔霜尋了這個空。”飛機場滿是自責又滿是柔情的捧著我的手,懊惱道。
他的脾氣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一時晴,一時陰,我都快懷疑他是不是有輕度的人格分裂了。
我偷偷收好阿牛哥的信,故作萬般感嘆道:
“阿牛哥太可憐了,我想去崖邊祭拜下他,可以嗎?”說完,無力的靠在飛機場胸膛上,抽泣。
“乖,別哭,他是你親哥哥,去祭拜也是應該的。”他輕柔的撫摸我的發,小心翼翼得像是怕我這樣也會受傷般,然後溫柔的在我額心印上一吻。
“現在就去,好嗎?”我抬眼萬般可憐的望著他,淚水在醞釀著。
“好,都聽娘子。我這就吩咐人準備些冥紙蠟燭。”他鬆開我的手,片刻也沒有遲疑,便吩咐下人著手準備。
我背對他輕輕一笑,阿牛哥,等著我拆穿他的假把戲吧,我相信你肯定還活在人世。
丹鳳山,雖山勢平坦,沒有波瀾起伏的壯闊之景,卻也有它獨特的魅力之處。
這魅力便來自後山的黑風崖。
帶上兩個小土匪,提著祭拜的物品,我們一行四人便上了黑風崖。
路上有個小土匪嫌悶得慌,便對另一個新來的小土匪介紹,說這流氓寨,原是前朝一個功臣長期盤踞的地方,不僅用於藏身,還儲存糧食,刀劍和金銀財寶,由於黑風崖地勢險峻,很少有人上去過。他們選這個地方可是佔了大大的優勢的。
我一邊聽著一邊感嘆,難怪他們要將山寨安在那麼老高的一處,原來是受前朝老臣的影響啊?不過,卻是東施效顰。難道他們都不會覺得每次上下山很麻煩?若是碰上哪次走狗屎運,搶了件大寶貝回來,就是抬上山也得要花很大功夫,他們也沒有覺著累事?沒有頭腦的一群土匪!心底暗自鄙視。
山路崎嶇,本來流氓寨已位於半山腰,想不到,這行至黑風崖的路還如此漫長,直用了大半天時間才到,而且我還在崖頂發現了僅有的一棵三牙兒綠葉,證實飛機場確實來過這崖頂,只是他卻如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來回?心中甚是疑惑。
此時,已是豔陽高照,從黑風崖上俯視牛家村,山川,河流,莊稼,小橋,人家,盡攬眼底,真是美不勝收啊。如果是平時,來到這麼美的地方,我一定會雀躍歡呼的,但今天還有比欣賞美景更重要的事情。
飛機場命小土匪們將香菸蠟燭,還有一些祭祀用的燒雞燒鴨,饅頭,水果,逐一擺好了。
便牽著我的手,來到崖邊,墨玉般的黑眸望進我的眼睛裡,深情道:
“小吟,雖然你哥已經去了,但是還有我,我會好好的照顧你一生一世的。”他深情道,一雙溫情的雙眸柔得能擠出水來。
“不,阿牛哥沒有死。”我望著他語氣堅定的說道。手一甩,從他的手中抽出。
“小吟?”他的眼神中帶著不解和驚慌。
“你說早上是你第一個發現我,還有這封信的。”我從懷裡掏出信,亮在他面前。
“沒錯。”
“但是你卻不知道,阿牛哥根本連個大字都不認識。”我拆穿他的謊言,嘴角帶著絲苦澀無耐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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