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亡國第二天(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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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太子醒來後一副不認得她的神情?
這是重傷致失憶了?
秦箏只覺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壓迫感十足,明明沒有多少惡意,但就是比先前禁軍統領打量她的視線還讓她頭皮發麻。
她正想著要不要再說點什麼,卻見太子突然擰緊眉心,似有些痛苦地按住了額角。
秦箏倒也不是沒想過趁他現在虛弱趕緊跑,問題是門外全是禁軍,她出去了不等於自投羅網?
況且就憑著對方用金簪洞穿禁軍統領腦門的武功,秦箏也不敢貿然跑啊,萬一她一轉身,她腦袋也被什麼物件戳個對穿了呢?
不過短短數秒,秦箏已經權衡了一番利弊。
再忍辱負重苟一會兒吧!
她上前一步做出關心他的樣子:“殿下,你沒事吧?”
太子約莫是忍過了那陣頭疼,再看秦箏時,神色不知為何變得古怪起來:“無事。”
嗓音沙啞,倒是低醇好聽。
他掃了一眼殿內橫七豎八的屍體,問:“這是怎麼回事?”
秦箏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正欲回答,忽然想到太子妃一個深閨女子,驟然經歷這樣的血腥場面,肯定得被嚇得不輕。於是秦箏努力擠出了點眼淚花花,帶著哭腔壓低了嗓音道:
“殿下,您昏迷的這段時日,城破了,叛軍馬上就要殺進宮來了!禁軍統領狼子野心,竟也起了反心!幸虧殿下醒來,救了臣妾,如今殿外還守著餘下禁軍……”
她自認為演技滿分,怎料對方見她要哭不哭的,神情更古怪了些。
秦箏想不通是哪兒出了問題,眼瞧著太子要起身,便伸手去扶。
楚承稷眉峰微擰,不動聲色避開她的手,自己撐著床柱有些吃力地站了起來。
秦箏有些錯愣,書中對太子的描寫著墨不多,只說他是個好色之徒。
但就目前看來,太子對她似乎有些冷淡?
不等秦箏多想,殿外忽而嘈雜起來,打殺聲震天。
她顫聲道:“定是叛軍打進來了!”
她壯著膽子跑到門邊,用手指在門紗上戳了個洞往外看。
只見禁軍跟攻進來的叛軍廝殺成了一片。
禁軍統領還沒來得及跟叛軍那邊接頭,叛軍以為禁軍在此是為保護太子,雙方一打照面就殺起來了。
秦箏倒也不是真這般膽大,她只是想確認這次來的是不是沈彥之的人。
但顯然不是,叛軍領頭的是個滿臉橫肉的大將,一掄斧子就把一個禁軍攔腰斬成了兩截。
秦箏胃裡一陣翻滾,不敢再看,匆匆往回跑:“殿下,叛軍跟禁軍打起來了,臣妾掩護您逃!”
沈彥之是指望不上了,她故意這樣說,是想讓這個功夫不錯的太子在跑路時捎上自己。
轉頭卻見太子抬手就推翻了一旁的青銅燈架,燈油潑了滿地,燈芯很快就引燃了這一片,火舌捲起床前的帷幔,瞬間竄上房梁。
他看了秦箏一眼,沉聲吩咐:“扒一身太監服換上。”
秦箏知道自己落到叛軍手中,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換一身太監服逃,再怎麼也比穿著一身華服方便。
人在生死關頭,果然是可以克服很多恐懼的。
秦箏剛看到殺人那會兒,還嚇得手腳發軟,現在為了活命,已經能忍著噁心去扒小太監的外袍。
她脫掉華麗的宮裝,很快穿上了小太監染血的外袍,動作叫一個乾脆利落。
秦箏畢竟不是古人,宮裝裡邊又還穿著素錦中衣,加上太子是她名義上的夫君,生死攸關前,她壓根沒想回避不迴避的問題。
倒是太子在她換衣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背過了身去,才另扒一套太監的衣裳換上。
時間緊迫,秦箏換好衣服後,三兩下扯光自己頭上的髮飾,能扔的都扔了,只把幾根沉甸甸的金釵收進了袖袋裡。
她不會綰古人的髮髻,紮了個丸子頭戴上小太監的帽子,再往臉上抹了兩把血,頓時別說美貌,不嚇死人就算好的。
楚承稷換完衣裳用布條將長髮綁好,回過頭髮現秦箏這扮相,眼底劃過一抹意外。
她關鍵時候倒也機靈。
火光蔓延得很快,外邊禁軍還沒死完,整座寢宮的內殿就已經被火海淹沒。
楚承稷撿起禁軍統領身上的佩劍做武器,帶著秦箏繞至偏殿,推開耳房的後窗,對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