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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太子舉不舉這個問題,秦箏是無從考證了。
畢竟她又不能直接去問太子。
船艙內的船客很快說起了其他的,秦箏閉目靠著船艙壁,瞌睡漸漸又上來了。
睡過去前她還迷迷糊糊想,不管太子舉不舉,但楚煬帝煉丹是為了幫他求藥肯定是假的,畢竟楚煬帝又不止一個兒子,再深的父子情也不至於會為了太子背這樣一口黑鍋。
太子妃在原書中都被編排成禍國妖妃了,這八成也是哪個皇子為了扳倒太子給他潑的汙水。
……
夜色漸深,其他船客的談話聲也逐漸小了下去,幾個睡得沉的甚至打起了鼾。
秦箏睡得並不安穩,地方狹小,保持一個姿勢睡久了又不舒服,加上船行駛在水面上偶爾會輕晃一下,好幾次她都在船艙壁上磕到了腦袋。
可她實在是困得睜不開眼,只迷迷糊糊摸了摸自己被磕到的地方,半睡半醒間臉上的表情茫然又委屈,像是不明白這床柱子怎麼老撞她頭。
楚承稷眠淺,船艙裡鼾聲震天響,他就沒真正睡過,秦箏那邊稍微有點動靜,他就睜開了眼。
在秦箏又一次磕到頭後,他遲疑了一下,伸手擋在了船艙壁和她頭之間。
船艙再一次晃動時,秦箏的腦袋就只撞到了他掌心,總算是睡得安穩了些。
柔軟的鬢髮擦過掌心的紋路,那顆腦袋的重量也盡數壓在他手上,前所未有的異樣觸感。
楚承稷半抬起的手微僵了一瞬,他垂下眼打量起身側的女子。
月光從透氣的小窗照進來,秦箏半邊臉隱匿在黑暗中,半邊臉映在月光下,碳灰也掩蓋不了輪廓和五官的精緻。
這張臉無論是皮相還是骨相,都堪稱完美,彷彿是畫裡才存在的人。
哪怕她把頭髮在腦袋後面綰成了個不倫不類的小髻,又穿著一身灰撲撲明顯不太合身的男子衣袍,但還是一眼能看出是名女子。
楚承稷眸色忽而一沉,他大抵知曉先前找她茬兒的那漢子進艙後為何屢屢看她了。
他們上船那會兒黑燈瞎火的,其他人或許沒注意到秦箏的容貌,但那漢子近距離跟秦箏說過話,顯然是看清她容貌了的。
前往吳郡走水路最快也得三日,接下來兩天也讓她擠在這個睡覺都只能蜷縮著伸不開腳的地方麼?
楚承稷思索著這些,在充斥著鼾聲和異味的船艙裡慢慢閉上了眼。
***
秦箏醒來時已是第二日上午,飽飽地睡了一覺後,人是精神了,就是維持一個姿勢睡太久,半邊身體都麻了。
她一動楚承稷就看了過來,瞧見她那齜牙咧嘴的表情,伸手在她幾處大穴處按了按,秦箏只覺那股要命的麻痺感瞬間減輕了不少。
“多謝……”
“殿下”兩個字到了她嘴邊,想起這是在逃亡的路上,又被她給咽回去了。
“你我之間,往後不必再言謝。”楚承稷說完,又從旁邊端給她一個冒著熱氣的碗:“先吃點東西。”
秦箏確實餓了,但看到碗裡的食物時,還是愣了一下。
魚羹?
這對她們現在來說未免有點太過奢侈了。
碗應該是放了有一會兒了,秦箏捧著並不覺燙,她沒急著吃,抬起頭問:“哪來的魚羹?”
楚承稷平靜道:“今晨去甲板上,從江裡抓了些魚,贈了船主人幾條,讓他的人幫忙煮了魚羹。”
秦箏見識過他的武功,抓幾條魚對他來說還真不在話下。
她比較關心的是他的傷勢,當即就問:“傷口又沾水了?”
“沒下水,用繩子綁在劍柄上刺的。”
他的劍劍柄上有一個圓環,正好方便綁繩子,加上他目力極好,一劍擲下去,十有八九都能刺中魚。
只不過劍身太鋒利,好幾尾大魚在拉起來時都掉下去了,還是船上的家丁拿網兜網上來的。
秦箏知道他傷口沒沾水就放心了,她看了一眼碗裡白嫩嫩撒著幾點蔥花的魚羹,嚥了咽口水問:“你吃了嗎?”
“吃過了。”
得到這個回覆後,秦箏終於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端起碗大快朵頤。
剛殺的魚肉質鮮嫩,魚刺在下鍋前就剔乾淨了的,一口喝進嘴裡全是滑嫩的魚肉,雖然只放了鹽和蔥末,但對餓久了的秦箏來說,已經美味至極。
一碗魚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