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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始作俑者吳晗也沒料到用無線電初次進行嘗試，就能成功與其他地區的倖存者取得聯絡。當下，他眯縫起了眼睛，轉頭瞧了一眼萬分激動的孫萌，隨即旋轉調頻按鈕將音箱的清晰度提高，接通了麥克風的電源，說道：

“你好，我想自己應該算在會喘氣的那一波里頭。完畢！”

“哎呀！我說兄弟，這麼多天下來，好歹碰見一個活人了。老大，老大，你趕快來，前兩天沒訊息不是我未夠班，終於有帶喘氣的出來了。”

好小子，算你強。我瀑布汗！吳晗面對著這位語彙使用風格，堪稱彪悍生猛的仁兄，也不禁出了一腦門子汗。隨後，他無奈地乾咳了兩聲，不無尷尬地瞧著孫萌忍俊不禁的模樣。幸好在另一邊，並非人人都有這位仁兄如此威猛，大概過了幾分鐘後，一個嗓音沙啞充滿了磁性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從音箱中傳了出來，他急切地說道：

“呼叫，呼叫，我是石林QSL599，請問你的呼號是什麼？完畢。”

第四十三章　星星之火（2）

這一回輪到吳晗傻眼了，對方似乎是對無線電通訊很專業很內行的樣子，到底該如何回答呢？沉默了好一會，吳晗左思右想之餘，審慎地說道：

“呃，你好，咱們別弄得那麼專業好吧？玩無線電我是個外行，平時正常說話那樣就行了。‘‘‘‘完畢。”

尚不知身在何方，被那位猛男稱為老大的中年男人貌似脾氣甚是**，聞聲便大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這個沒問題。我這是桂林，請問你在哪裡？”

聽到這個回答，吳晗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隨後語調不緊不慢地說道：

“……東北。”

這時沒等對面的老大作答，在音箱裡又傳來最早接通聯絡的那位猛男大呼小叫的聲音，他一點都不客氣地叫囂說道：

“我靠，TM能扯了，咱們這邊都下了一個多月的大雨，灕江也結冰了，東北能有活人？他以為自己是誰，也敢逆天？口古月，老大，這小子一定是晃點咱們的。”

不想一開始就把老底都洩露出去，吳晗過於籠統的說辭確實難以取信於人，不過但凡能出來當頭的人總歸是有點城府的，馬上聽到音箱裡傳來了那位老大的呵斥聲音，說道：

“臭小子，別瞎說。哦！實在不好意思，底下人不懂規矩，請問您那邊的天氣怎麼樣？”

戲肉來了。關於這些非核心型別的情報，吳晗倒也沒有打算隱瞞下去，當下一板一眼地說道：

“嗯。外面地降雪前兩天剛停了。氣溫下降到零下70度。如果沒有特殊防寒裝備。普通人出去十分鐘就凍成冰雕了。你那邊大概會好一點。殘餘輻射很厲害嗎？”

在這個核戰後地殘破世界裡。人類要維持基本生存條件才是頭等重要地大事。但威脅倖存者們生命安全地因素。絕非僅限於外界極度嚴酷地自然環境。從某種角度而言。倖存者之間爭奪有限資源地鬥爭。要遠比無情地大自然來得可怕和危險。自小飽嘗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吳晗對於人心難測深懷戒懼。很早他就領會到謹言慎行地必要性。故此。在交談之中吳晗不僅對己方地具體狀況隻字不提。凡是可能引起對方不安揣測地敏感話題也都避免涉及。

電臺地音箱靜寂了一小會。稍後那個中年男子地爽朗笑聲再度響起。說道：

“呵呵呵呵。咱們之間不太熟悉。沒關係。以後慢慢就熟了。我先來自我介紹一下。免貴趙。趙客縵胡纓地縵。英雄地雄。我叫趙縵雄。呵呵。我們這邊肯定沒有東北冷。大雨下了很長時間都沒停。平原基本都給洪水淹沒了。最近這個星期灕江也開始封凍。現在外面氣溫是零下16度。日子算是也比你那裡好過一些。”

其實趙縵雄抱著地想法與吳晗如出一轍。誰都不願意在與陌生人地談話中。貿然將涉及到己方具體情況地訊息洩露出來。雙方談及地話題全是些泛泛地情報資訊。不過即便是這些非保密訊息。對正確分析未來天氣變化走勢也有很大助益。這就是取得資訊交流地價值所在。

提筆在本子上詳盡記錄下對方提供地天氣訊息。吳晗臉上現出一絲笑意。說道：

“趙老兄是吧？敝姓吳，日字旁加含義的含，我叫吳晗。請問你們那邊有多少人？我們這裡才十幾個人，是比較冷清了。”

人多力量大。這句話用在農耕時代那絕對是毋庸置疑的真理中，正確到不能再正確了，不過當人類社會進入工業化時代之後，事情就未必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