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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一出,當是人人自危,誰的手頭上沒沾點腥?誰的屁股不沾點屎?王仕途得知訊息後給我打電話說:“你們可要把質量搞好,別他媽給我添亂子。”我表態說:“你就放心好了,如果出了什麼問題我自己馬上自宮。”王仕途笑笑說:“你還是盯緊點好。”然後我們就心照不宣地放下電話。這幾天他也不來找我打牌喝酒泡妞了。
晚上,在此蹲點的李慶才突然打我電話,說是出來喝幾杯。我跟趙強交代了一下便欣然前往,地點選在虎踞路著名的夜市攤中。只有他一個人,穿著便裝,置身於紛雜的夜市中他與一個市井中的老頭兒沒啥區別。我稍顯詫異,他說:“這樣隨便些,有些睡不著,想找人喝酒聊聊天,想來想去也只有唐正你比較合適了,我們隨意點。”
我心中竊喜,承蒙他看得起。李慶才是在集團老闆樓長青那兒都說得上話的人,我跟他比差了好幾級呢。我想也沒有必要在他面前裝孫子了,於是大大咧咧地開酒滿上,說:“李總,這段時間可讓你忙壞了吧。”
李慶才一口乾了一杯啤酒自嘲地說:“我啊,也就是一個救火隊員。”我散煙給他點上,他又與我連幹了二杯,街上的夜風吹來,他斑白的鬢髮隨風舞動,就如同一個落寞的老人。他嘆口氣說:“我找了無數的人,幸好有個老同學在市檢察院任職,這事差不多也算擺平了。”
我由衷地表示敬佩。他說:“這事本來就是一個扯淡的破事,要不是樓總對我有恩,又關係到企業信譽,我才懶得理劉建剛這傢伙,劉建剛這傢伙也太他媽的不厚道了。”
我心中咯噔一跳,知道劉建剛肯定還有別的什麼事。一般來說,如今招投標中行賄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我想這只是劉建剛運氣不好罷了,與厚不厚道有什麼關係呢?
李慶才苦笑說:“我這個學法律的人如今倒成了專門替你們這幫王八蛋擦屁股的清潔工了。”才45歲的李慶才已顯老樣,這與他承受的巨大壓力有關。我試探著問:“劉經理應該可以出來了吧。”李慶才說:“快了,就這幾天吧,這個人已經不可用,江州分公司的業務又不能丟,你看誰合適頂他的位置。”
利益鏈 六(2)
我當然想說就是我了,但是卻佯裝思考了一下說:“周紅兵應該可以吧,幾朝*,德高望重,也很有經驗。”
李慶才自己摸出一根菸來點上,哈哈大笑說:“你小子說話言不由衷啊,就憑你這句什麼德高望重就知道你假得很。”
我臉紅耳赤地說:“李總還會看相。”
李慶才說:“讓周紅兵頂一下只是臨時性的,江州分公司的業務很大,樓總很重視的,需要一個能力突出的人才能擔當大任。我倒是看好你,不過樓總還有些猶豫不決,認為你的業績還不夠突出,恐難服眾啊。”
我的心怦怦直跳,心想這是李慶才在忽悠我呢還是真有其事,臉上卻做出自愧不如的表情連忙說:“樓老闆是對的,我哪能挑得起這根大梁啊。”
李慶才說:“你小子裝孫子倒是挺有一套的,跟老子有得一比啊,唉,我其實到哪個檢察院、法院也都是裝孫子,也只有在你們面前才找回一點大爺的感覺,哈哈,是不是孫子裝久了容易成為習慣?”
其實他比我年長不到10歲,但在我面前裝老資格還是綽綽有餘的。李慶才接著說:“過幾天總部就會下公文對你分公司的領導團隊進行調整,你先幹副職吧,名義上協助周紅兵工作,主要你還是努力進行市場拓展工作,給你一年時間,如果有成績你可以扶正,否則你還是滾回工地上去做你的大工長去吧。”
我心中狂喜,臉上卻露難色,說:“我只怕不行吧,再說了一年時間是很難開啟局面的。”李慶才怒道:“告訴你不要在我面前裝孫子,他媽的一年還不夠?你要不想幹,多的是人想幹。”我不再裝孫子,端起酒杯說:“謝謝李總栽培,也謝謝樓老闆的賞識,我當肝腦塗地以死相報。”
李慶才一口乾了說:“好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散了吧。”
我驅車回去的時候,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真沒想到劉建剛的出事對我而言才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看來多年的孫子沒有白裝啊——莫非我的眼皮跳是應了此事?我算是升了,那麼趙強那小子自然也應該跟著升一級了,應該感謝劉建剛的不應該只是我,還有趙強啊。
幾天後,劉建剛被李慶才上下活動給撈了出來,出來後形容憔悴,蒼老得不得了。想來在檢察院反貪局的日子不好過。按說他這種事屬於企業集體行賄行為,劉建剛只是經手人,他應該是對企業有功的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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