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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
三步相依看明月,四步回眸笑而行。
五步踏過妹妹心,六步酒紅滴穿冰,
七步八步醉九步,步步走斷生死未了情……
第二談《冥婚》完
第三談 牌坊
這個故事,有點陰,有點冷,有點痴,有點媚。別說我矯情,因為這是我在聽這個故事的時候最直接的感覺。
這個故事的來源和前兩個不同,並非來自小鎮上的鄰居,而是來自一對外鄉夫妻,男的姓許,女的姓林,是安徽過來的茶商,來這邊做生意順便來小鎮探望親戚的,這天恰好無事,便轉到我的茶棚來打發時間。面對這樣的專業人士,我老老實實下功夫煮了上好的雨前雲霧來待客,邊喝茶邊聊天,居然有種相識恨晚的感覺。
林姐是徽州人,我們的話題自然而然的扯到了徽州文化上,許先生甚至大方地表示回去以後給我送幾方他私藏的徽墨來玩玩,不過,說真的,一說到徽州,我腦子裡最先蹦出的兩個字居然是——牌坊。
“哈哈,沒錯,說起來,徽州的牌坊群已經成了徽州建築的代言人了,徽式大院還得靠邊站。”林姐爽朗地笑起來,“我老家的那個村子,就是個遠近聞名的牌坊村。”
“哦?我功德牌坊還是貞節牌坊?”我好奇地問。
林姐眯起眼:“貞節牌坊居多,其實說起來,徽州的貞節牌坊也是在外的男人們賺名聲的籌碼之一,給女人們立牌坊,其實也是給自己立牌坊。對了——”林姐把身子微微往後一仰,“在我老家那個牌坊村,還流傳有一個故事……你想聽嗎?”
“什麼故事?”我隨口問道,當時我只認為是一個風土類的傳說典故,卻沒想到會是那樣一個……說真的,當我現在回憶起這個故事的時候,仍然有一種往自己血管裡注射十八年窖藏女兒紅的感覺。
林姐的手掌輕輕摩挲著茶杯,不緊不慢地說:“這個故事,發生在我老家,歙縣東南邊的一個村子,名叫樟和村,村口有一棵老樟樹,號稱是活了一千年了——”
如果一直靜靜地立在村口的老樟樹有生命有記憶,它應該會想些什麼?感嘆為什麼老天爺總愛和人過不去?呵呵,還真是這樣,從古至今,出商賈大戶的地方,通常是自然條件極其糟糕的地方,比如上一個故事提到的晉中,再比如這一個故事裡的徽州,尤其是像歙縣這樣的地方,周圍都是山,青山綠水的看上去風景很美,但是地少人多,八山一水一分田,光想靠天靠地吃飯,絕對不行,所以只能往外走。“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歲,往外一丟。”徽州的男人們,十三四歲就會被爹媽趕著先做下親事,要麼先定下聘禮,要麼急巴巴地趕著完婚,七天一過,立馬打包袱走人,出門當學徒經商去。這樣的年紀,離家的小夥子還是孩子心性,守家的小媳婦一樣稚氣未脫,卻已經在匆忙間簽下了一輩子的契約。
“今天要去廟裡,香燭都備好了嗎?”王老太太問身後正在給她盤頭的小丫頭。王老太太在樟和村是個不得了的人物,不得了的原因不光是因為她一個人守寡多年含辛茹苦的拉扯大兩個兒子並且兩個兒子現在都是徽州商人裡出挑的人物,更是因為王老太太幾年前收到了朝廷的旌表,起了個貞節牌坊,要知道,歙縣的節婦不少,多少人守寡一輩子到了也盼不來這麼一塊牌坊,王老太太在身子骨尚且硬朗的時候居然就頂了這麼大一頂桂冠,著實讓人羨慕。兒子爭氣,家業跟自己的名聲都起來了,王老太太這輩子算是沒白活——樟和村的人都這麼議論著。王家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就如同樟和村牌坊群裡那塊“王氏節孝坊”上據說是皇帝親手寫的幾個大字一樣,寶相莊嚴地恨不得發金光。
“備好了,不過今天天氣不怎麼好,有點潮氣,您這些天膝蓋老不好,要不改天吧。”小丫頭試探著問。
王老太太固執地搖搖頭:“不,今天必須去。”今天是三月初十,三月初十……王老太太在心裡默唸道。
小丫頭撇撇嘴,也不再多說,王老太太人好心善,但是有時候有些喜怒無常,她們下人也見怪不怪了。
收拾完畢,丫頭提著籃子攙著老太太走出院子,一陣冷風迎面灌過來,從正堂穿過的時候居然生生從門縫裡擠出一聲怪叫。王老太太突然打了個冷噤,臉色有些發白,她回頭看了看,想了想,對丫頭說:“咱們從偏門走吧。”看著丫頭有些發愣,又補了一句,“每天出大門讓那些人看著,我煩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向側門走去。
丫頭吐吐舌頭,趕緊快走兩步跟上。來到門邊上,丫頭搶先一步上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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