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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找媽媽,你是誰呀?”
“我嘛,我是一個老兵呀,小姑娘,你姓什麼呀?”
“我姓馬。”
彭德懷笑出了聲,一把抱起小女孩兒,大聲說:“原來你和馬克思是一家人啊!”
陳賡也拉拉女孩兒的小手,喜歡地說:“好乖的孩子,是誰家的呀?”
正說著,馬明德教授的夫人蔣祖綺紅著臉,站在書庫門口喊道:“哆哆,快下來,別累著爺爺!”
“哦,原來是馬教授的千金。”陳賡從彭德懷懷裡接過小姑娘,抱著她,樂呵呵地走出書庫。圖書館的工作人員都湧上來,鼓掌歡迎彭總和陳院長,彭德懷高興地和大家握手,他又走到正在借書的孫本旺教授面前,親切地交談一會兒,大殿裡笑語喧聲,喜氣洋洋。
下午,在王字樓小禮堂,彭德懷同團以上幹部見了面,陳賡說:“很多同志沒有見過彭總,都想看看彭總。” 彭德懷說:“我這個人有什麼好看的?”陳賡說:“大家想聽聽最近的訊息。” 彭德懷說:“我要講的主要是現代化建設。”
在幹部們熱烈的掌聲中,彭德懷說:“志願軍在朝鮮作戰,基本上還是小米加步槍,以這樣劣勢的裝備,同最現代化的美國軍隊作戰,是很困難的,我們付出了血的代價。所以我們必須辦學校,培養技術人才,光喊‘萬歲’是不行的。毛主席派陳賡同志來哈爾濱創辦軍工學院,這是我軍歷史上從來沒有的,你們現在能在軍工學院工作,應感到光榮。老幹部一定要努力學習科學文化,積累辦學校的經驗,才能完成黨和人民賦予你們的光榮任務。”
8月8日一早,陳賡安排好公務車,彭德懷悄然離開哈爾濱,回北京向中央覆命去了。
烈日炙人的8月,全院從來沒有這麼忙碌過。
一期學員的本科入學考試考了近一個月,其複雜程度幾乎讓學員們累得脫了一層皮。按學員入學考試委員會的規定,先筆試,後口試,筆試解答演算題,口試解答理論題,口試時學員要當場抽試題卡片作答,然後由主考教員提問。由於必須按人頭逐個進行,一個班考一門課需要一整天的時間,整個“馬拉松”式的考試於8月15日結束。
學院評出成績後,還要進行政治條件的複審和體格條件的複查。“過五關斬六將”的學員共有679名,實在是太嚴格了。進入本科的一期學員不夠中央規定的800人,只能“矬子裡面選大個”,學院領導決定讓考試一門不及格的學員作為試讀生進入本科,這又補進去116名。兩門不及格的只好留下來和二期學員一塊補高中課程,學員中幾人歡喜幾人愁。
8月裡又有另一場關於分系的“馬拉松”。學員進入五個系之前,每人需填寫專業志願,於是出現“上天下海”的傾向,20世紀50年代初,空軍是軍中驕子,海軍也不錯,惟獨工兵和炮兵不受歡迎,許多學員私下裡議論,“當工兵一輩子同黃土打交道,沒啥出息”;“炮兵嘛,打仗時才有用,平時誰還用你去開炮,那不失業了?”
當第一輪志願表格交上來,差點氣歪了陳賡的鼻子,只有26個人報了炮兵工程系。
“這個鬧專業思想的問題,我看你得管一下,”陳賡對張衍說,“否則大家都擠到一系去,那不麻煩了?”
張衍笑道:“我先作個動員報告,然後專科和隊幹部再作思想工作,專業思想問題會慢慢扭轉的。”
張衍在文廟院裡給一期學員作分系動員報告,向學員們介紹五個系23個專科的性質、任務和對國防現代化建設的意義。
“誰說炮兵不重要?斯大林說過,炮兵是戰爭之神,軍隊什麼時候也離不開各種火炮。”張衍引經據典,大談各種戰例和兵器的發展前途,“再說工兵,是現代戰爭中的先行官,沒有舟橋部隊能遇山開路,逢水搭橋嗎?過去工兵挖工事,帶個小鎬就行,現在要會製造假工事,假目標,中國海岸線、邊防線這麼長,海陸空陣地都要搞各種工程,這裡面有多少科技問題要研究呀,怎麼說沒出息呢?革命者的志願應以革命的需要為前提,院黨委號召大家以國防建設的大局為重,無條件地服從組織分配。”
19 輕車簡從 彭德懷視察軍工大院(4)
層層動員,反覆教育,一期學員鬧專業思想情緒的問題逐步得到解決。鬧專業思想是哈軍工每一期學員入學時都會出現的老問題,60年代後的“尖端與平端”之說,曾讓一些充滿雄心壯志和玫瑰色夢想的新學員吃不好,睡不著。
開始分系了,五個系都想爭好學生,近80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