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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裡閃過的光芒,女兒以為,……可,可沒料到,父親竟然不願……”
沈默雲的語氣自然樸實,既沒有不甘,也沒有一絲不平,只是動情的輕聲訴說,情到深處,滴滴珠淚滑落臉頰,引的眾女眷為之心疼,感同身受,不由自主都已經信了這個單薄可憐的姑娘,更有些心軟的夫人小姐都暗暗抹起了眼淚。
原來,這姑娘是因為父親突然食言,擔心她父親出了不測,才千里迢迢回京看一眼父親。可卻沒想到,她父親不但春風得意,一家人和樂融融,竟然和家裡人一起不願認她?這沈府眾人也忒過分了,是欺負這孩子沒娘沒勢嗎?
而一些明眼人一尋思便明白過來,沈家與夏家關係斐然,沈家又很快要抬夏氏為正房,此時嫡長女回府,這不是擺明了膈應夏氏嗎?萬一惹了夏家不快,以後只怕有礙於沈沐升遷呀!想通關節的夫人們又一次咬起了耳朵,看向沈沐的目光又多了幾分不齒與鄙視。
沈默雲顫顫巍巍地從身上荷包裡抽出了一沓紙,“父親,我真的是默雲啊!你看,這是母親給我的金陵農莊的地契,這是趙管事帶來莊上的年貨單子,這是前年您給我回的信。”她特意加重了“前年”兩字,事實上,這些年,沈沐只回過她一次信,便是前年這封。
她回京的路上早就設想過回府後的種種可能,這些單據她昨日便已經收在了荷包裡。沒想到,還真的用上了。
黃夫人她們接過那一張張紙據,細細翻過,臉色也越來越嚴肅起來。
“如果這些還不能證明,那父親和晴妹妹可還記得這個?”她邊說,邊撫起鬢邊的髮絲,只見她額頭靠近鬢角處露出一道淺淺的長約一寸的疤痕。“這是七歲那年我被晴妹妹推下鞦韆磕在石塊上留下的。當時我留了好多血,可父親說,妹妹還小,必定不是故意的。父親可記得?”
沈默晴見到自己的娘當眾被人數落,心裡已經很是不滿,此時一聽這話,不由跳起腳來:“沈默雲,你胡說!我何時推過你摔下鞦韆,那次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
沈默晴這一言已經等於預設了確有其事,也預設了面前這人的確便是沈默雲。
不過,沈默晴說的話只怕不夠說服力,不等她說完,沈默雲便馬上接著抬起了左手手指,“父親可記得我這食指的傷那裡來的?那年冬日下大雪,女兒去給祖母請安,路上一個婆子送來了手爐,可才走了幾步,那爐子竟突然裂了,那裡面滾燙的炭和熱灰便落在女兒的手上……還有,那年夏天園子裡,我看見大姑……”
未等沈默雲說完,那老太太身邊看戲的大姑奶奶沈靈便一撲而上,抱著沈默雲哭道:“雲兒,你真的是雲兒,母親!二弟!雲兒回來了!”
沈靈這一撲,老太太盧氏和沈沐不由一齊舒了一口氣,幸虧沈靈去解圍,要不,天知道這丫頭嘴裡還要吐出些什麼不堪入耳的話來。
不過,就剛剛沈默雲那幾句,沈家後院究竟有多腌臢骯髒已經給眾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了……
第三 十章 祝壽
話說沈家的長輩們,特別是女性長輩,大多都遺傳有一個的好本領。
那便是,隨時隨地想笑便笑,想哭便哭,關鍵是哭笑之間還能收放自如。這本領,在老太太盧氏和幾個姑奶奶身上更是被練得爐火純青。
這不,剛剛還激動地熱淚盈眶,哭的梨花帶雨的大姑奶奶沈靈,此時早已經破涕為笑,一把拉著沈默雲嗔到,“你這孩子!回來怎麼也不早點派人送信呢?你爹爹沒空,姑母也能去接你呀!你卻偏偏要和賓客們一起進府,倒叫我們好一頓嚇,還真以為你是個冒充的呢!”
笑話!她如果早些向自己這些血肉至親們通報行蹤,只怕一腳還沒跨進京城的地界便得被重新送回鄉下,又或者直接將自己關在沈府的某個陰暗小院或京郊某個農莊,以後還不知道何時才能重見天日呢?
“母親,你看雲兒的眉眼,下巴,可不就和二弟長得一模一樣嗎?”沈靈拉著沈默雲走近了沈老太太。
盧氏現在也只能按下一肚子的悶火,面帶慈祥的微笑著,上前兩步,扶起了正在行禮磕頭的沈默雲,“心肝肉啊!快走近了給祖母好好瞧瞧!哎!這幾年辛苦你了!回來便好!祖母也念你念得緊啊,回來便好!”
趙四他們去金陵看住長孫女是她默許的,她就是怕節外生枝。兒子爬到這一步不容易,夏氏能幹,又有得力的孃家,夏氏上位是勢在必行。而且如今,夏家看中了陳家,想要借陳家之力更進一步,可陳家偏偏與這長孫女有婚約在前,為了巴結夏家,她不得不默許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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