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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可是今日翻開頭髮,卻發現了很多白髮,心頭不由一酸。
這幾年我做男人對於梳頭也越來越有心得了,一會我蘀他在頭頂綰了個髻子,目光移向鏡臺上,只有幾支玉簪,他果然還是隻喜歡玉簪,我便舀起桌上那支用鑲金補的那支長長東陵白玉簪給他簪上。回看銅鏡,卻見他的鳳目瀲灩地瞅著我,我趴在他的肩上,雙手從後面圈住他,笑問:“三爺,木褀梳得好嗎?”
“好,我最喜歡木褀梳得頭了。”他在鏡中看著我低低說道,漆黑的鳳眸有著一絲媚惑,十指與我勾纏,低聲道:“這莫不是夢吧。”
他忽然轉過身來,我驚呼中已將我挪到他的腿上,急切地吻鋪天蓋地下來,好像要證明這不是一個夢,而我卻在他滿是龍涎香的吻中再次沉淪,又溫存半日。
用過午飯,他本待拉著我逛著後山,未及出門,卻聽到苑子裡七星鶴的歡叫聲,好像有人進苑子的警報,我緊張起來,難道是原清江?
非白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對我笑著搖搖頭:“莫怕,此刻父王正在洛陽陪陛下過上巳節。應該是韓先生來了。”
他吩咐韋虎守著我,自己便前往品玉堂。我便信步在莫愁湖邊散步,站在老梅樹下遠眺對面的湖光山色,深深地吸了一口西楓苑裡飽含梅花的香氣,神清氣爽,想起昨夜的纏綿,心中一片柔情蜜意。
粼粼波光反射入我的眼,正映著對面山腰處一片嫣紅。
韋虎在我身後躬身道:“夫人大傷未愈,我們回去吧。”
“韋壯士,那是櫻花林吧。”我收回了我的視線,對他笑著:“我想去看看?”
我微笑地看著他,他凝視著我許久,微嘆著點點頭。
櫻花怒放,蜂蝶戲舞,我讓韋虎守在林外,痴痴地站在芬芳的櫻花雨中,腦中閃過非珏的笑顏:“木丫頭,我記得你是在這櫻花的樹下告訴我你的名字的,對嗎?”
其實非白早就知道非珏練那無淚經,會忘了我,所以永業三年那年中秋之夜,他對我說非珏遲早會妻妾成群,等他回突厥他早已不記得我這個醜丫頭了。
一隻野灰兔被我驚動了,奮力奔向一棵燦爛的大櫻樹,驚慌地一轉彎不見了。
我走到那棵最大的櫻樹下,想起來了,就是在這棵大櫻樹下,非珏羞憤地將阿米爾他們踢下樹,然後紅著臉地對我看了半天,往事如潮,似櫻雪飛舞。
我走到大櫻樹下,掏出酬情在盤根錯節的樹根下挖了一會兒,取出一個滿是泥土覆蓋的楠木盒,裡面是兩塊乾乾淨淨的白鵝卵石,兩塊各自歪歪扭扭地刻著花木褀和原非珏兩個人的名字,那是原非珏在我的要求之下,我握著他施著內功刻的,當時握著他的手感覺就像是舀著一根電鑽,我感嘆這樣的奇蹟,所以故意刻得很慢,連帶字也不怎麼連貫,可他看不清,又不敢嚷煩,所以總是不停地問:好了麼?木丫頭,你別老捏著我的手,萬一傷到你就不好了。
非珏,對不起,永業三年,我沒有跟你一起回去,都是我不好,我輕輕地在心中說道:你雖把我給忘得一乾二淨,還在弓月宮中那樣的羞辱我,可是我不怪你,你後來又機緣巧合,治好了我的眼睛,可惜卻沒有認出我來,看來我倆終是錯過,而我永遠永遠會記得你的好,若再有來世,你一定不能忘了我,而我也一定會跟你走。
我把兩塊鵝卵石又放回金絲楠木盒中,然後又放回原處,將泥土蓋上。
可能附近有窩小兔,那隻跑走的野灰兔又從大櫻樹後折回來,離我一米遠處,謹慎地看著我。我對她笑笑,正要伸手去捉它,它忽地受驚逃走了,我驚回首,卻見眼前正站著一個目光極犀利的長鬚美髯公。
我心中微訝間已聚起精神,慢慢站起來,微微福了一福:“見過韓先生。”
韓先生微還一禮:“很久不見了,木姑娘。”
他禮貌地客套幾句,並未畫素輝和韋輝一樣稱我為夫人。
“其實,”他嘆了一口氣,嘆笑道:“老朽應該稱您為君老闆才對。”
“其實,”他嘆了一口氣,嘆笑道:“老朽應該稱您為君老闆才對。”
他的話中有話,連傻子也聽出來了,我談笑道:“看來韓先生有話要對木褀說。”
“夫人若真為三爺著想,就不應該回來。”他冷然道。
“請韓先生放心,木褀只是掛念三爺的身體,是否一切安好。“我沒有想到當年如師長般溫和的韓修竹會這麼直白地趕我走,所以有些難受道:“韓先生就如此地不信木褀嗎?以為木褀回來是害三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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