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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為他倒了一杯酒,遞了上去。
非白想伸手去接,我卻挪了開,對他柔柔笑著,他的眼中有著淡淡驚喜,就著我的手,將酒杯裡的酒喝了,我放下酒杯,又倒了一杯,還是喂著他喝,到了第三杯,他卻搶了過去,瀲灩的鳳目柔得要滴出水來,他將那小酒杯遞到我的嘴邊,我低頭想喝,可是他卻挪著酒杯,一路逗著我的嘴,就是不讓我碰到。
我終於笑出聲來,燭心爆了一下,勾勒著他臉部柔和舒展的線條,就好像八年前在梅宛裡餵我喝梅子酒,一邊逗著我。
他的臉上笑意盈盈,我的心也松馳了下來,有些霸道的雙手緊緊捏著他的手,拉向我的嘴,我慢慢地喝下了這一杯酒,杯已見底,他沒有拉下他的手,我也沒有放開他的手的意思,還像當年一樣,淘氣地緊緊捏著他的修長的手,銀牙卻咬著小酒杯慢慢抬起頭來。
他也凝視著我,眼神幽暗迷離,他上前一步,慢慢伸出一隻手,將酒杯從我的牙上拔了出來,卻手一鬆,任它落在繡花檯布上打著轉兒,他的手撫上我的臉頰,我看著他的鳳目,時光就此絞在這一刻。。。。。
忽地一絲刺痛猛地從面上傳來,我本能地退縮了一下,原非白的手一滯,我的心黯了下去,會不會傷口崩開了,便捂著臉低下了頭,不由自主地想退後了一步,可是原非白早已攔住我的腰身,將我拉近了他,他身上的龍涎香撲鼻而來,伴著一絲痠痛感,然後是血腥味隨著鼻子衝了出來。
我捂著鼻子輕叫了一聲,原來他用力過大,竟然將我撞得流鼻血了,原非白驚慌了起來,從懷中拿出一方絲帕,摁著我的鼻,細細的血腥味沖淡了流轉在兩人之間的微妙旖旎,代之的是一陣手忙腳亂。
我高高地抬起頭,拿著他的絲帕使勁摁著鼻子,想止住血,正看著他懊悔的臉。
他澀澀地問著:“很痛嗎?”
還和以前一樣,從來不知道道歉。
我的心也跟著酸了起來,昂著頭轉了過去,用帕子輕輕揉著鼻子,不想讓他看到我眼角淌出的眼淚,可是他卻早已站到我的對面。
他,天下聞名的踏雪公子,
六六文會的文魁,天下文人所崇拜的物件;
曾經私盜兵符,一夜之間解了西安之圍,群雄為之嘆服,西安百姓世代感激;
那怕身負重傷,依然能臨危不懼地智鬥原青舞,為母報仇,江湖傳頌;
甚至談笑間替原氏攻下鄭州的踏雪公子,此時此刻卻滿臉驚慌,正苯手苯腳地用寬大的袖口抹著我的淚,恨不能就用他的袖子作塊毛巾擦我的臉了,正如同很久以前,他在我的床前哄我吃藥卻嚴重燙傷我的口舌。
可是我的淚卻越來越多,這麼多年來的辛酸如止不住的海潮湧向我的心間,我抽泣出聲,終是忍不住放聲大哭。
我今夜原本是想作什麼來著,對啊,我本來是想色誘原非白,放縱一下我的靈魂,映下我的回憶,然後永遠地離開這個紅塵,離開所有人,然而我卻抑止不住心上的悲傷,撲在他的懷中,盡情地號啕大哭,我泣不成聲:“你當年既然口口聲聲說不對我放手,那為什麼要放我走啊,你為什麼要讓那個暗神給我買身契,給我那幅圖,為什麼不讓他帶我去見你,你幹嗎要這樣耍弄我啊,你這個混蛋。”
“你知道這一路上,我有多苦嗎?你既然不要我了,為什麼又要找我呢?幹嗎要發那個花西詩集,讓我根本不能平靜地生活?”我狠狠捶打著他的胸口,他沒有抱怨我會將他打成內傷,只是緊緊抱著我,他的胸腔也在劇烈地顫動著,卻默默地承受著我的暴力。
我掙扎著抬起哭花的臉,對他吼著:“原非白,你知道你把我害得有多慘嗎?你要道歉。”
原非白麵色慘白,哀哀地看著我:“對不起。”
我愣了一愣;還真沒有想到天下最驕傲的踏雪公子真得會說出這三個字,原本繼續要發的火就堵胸口;一時沒說出口來,他卻拉著我來到洗臉架前,絞了把毛巾,幫我細細擦了擦鼻子,毛巾上全是血,可能是剛才那頓吼把鼻血又衝了出來。
估計我剛才對他又打又吼的,跟個母夜叉似得沒區別了吧!
心中萬分懊惱間,自己抽了毛巾到鏡臺洗了一把臉,抬起臉時,原非白出去了,我正難受間,他又拿著一瓶藥進來了。
他給我鼻子和眼睛又上了藥,動作輕柔細緻,同剛才完全不一樣。
“你還是老樣子,身子骨這麼弱,可一定要小心些。”他靜靜地感嘆道:“眼睛周圍的肌膚偏嫩些,現在哪怕是胭脂也會對面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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