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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個,石頭也不小了,總在村子裡窩著也沒什麼出息,我看不如順便到縣學裡進學,將來就算讀書不成,也能長些本事,混口飯吃總歸不是什麼難事,姨父您看這樣好嗎?”
趙萬山臉上立時樂開了花兒,一連聲的點頭道:“成成,有你這麼個哥哥真是石頭的福份,石頭,還不謝過你三哥,愣頭愣腦的,一點事兒都不懂。”
趙石嘴角抽動了一下,卻沒有反對,他雖然性子冷漠殘暴,但行事卻最是謹慎小心,聽了兩個人的對話,雖然起初有些震驚,但只是轉念之間,就已經知道這些事情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壞處,對於不關乎自己處境是否危險的事情,他向來是聽之任之的,於是只是淡淡道:“謝謝三哥。”……
插曲已過,趙萬山和張世文兩個推杯換盞,邊吃邊聊,都有了七八分的醉意。
這時只聽趙萬山說道:“娃兒他姨身子骨兒弱,我這裡有前些天剛打的一隻狍子,已經收拾乾淨了,你走的時候帶上,給你娘補補身子,娃兒他娘這些日子可老是念叨著,說你這些日子也不來這兒看看,不知道你娘氣喘的毛病好些了沒有,你若是再不來,我就得帶著她到縣城去一趟了,家裡就剩下三個娃娃,還真有些不放心呢。”
聽了他這話,張世文一口將酒杯中的酒水喝乾,卻是嘆了口氣,臉色也陰沉了下來,趙萬山一驚,“怎麼,你孃的老毛病又犯了?”
張世文趕緊搖了搖頭,解釋道:“我娘他沒事兒,唉,反正也不是外人,外甥就跟您說了吧,您可不知道,這一年我們家可是鬧翻了天去了……”
“怎麼回事?”
“您知道我那幾個叔叔吧?”
“知道,到都是見過,他們……”
“幾個人年初的時候就鬧著要分家,起初的時候我爹也沒當回事兒,沒成想,他們看我爹沒吱聲,是越鬧越不成話了,我三叔竟然當著我爹的面冷言冷語的,您說我爹能不生氣嗎?幾天下來我爹就病倒了,到現在還沒好利索呢,您也知道,我歲數小,在家裡又排行老三,說話根本沒人聽,我二哥就更不頂事兒了,我那些堂兄弟又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一家子人就差鬧上一出全武行了,我大哥到是行,就是遊學在外,我爹一病倒,家裡一下就開鍋了。
我一看不是事兒,就讓二哥照看著家裡,我則親自到京城去將大哥找了回來,事情還算順利,來去三個多月,事情總還沒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大哥的性子您老也清楚,最是有見識,能決斷的一個人,那幫人在他面前都和老鼠見了貓兒似的,我大哥幾句話就把家裡安定了下來,不過我大哥一氣之下,把幾個鬧的厲害的堂兄弟給趕出了家門,還強行把家給分了,總還是看著都是老張家的人,給幾個叔叔留了幾分情面,就算是這樣,大哥還是被我爹罵了個狗血淋頭,,說我大哥作的太絕,以後讓人怎麼看我們張家長房。
要我看啊,我大哥作的簡直太對了,要說不對的地方就是對那些人太心慈面軟了些,照我的意思,一點東西都不帶分他們的,哈哈,讓您老見笑了,外甥也就是這麼一說……
就這麼著鬧鬧騰騰將近一年,各房的情份這次也都鬧淡了,見了面比陌生人都不如,我現在想起來心裡就發堵,我都這樣,就別說我爹了,病拖到現在還沒好,也就是心裡不順給鬧的,這次我算是明白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有些時候想起來,還是小門小戶人家的日子過的爽利,沒這麼多的破事兒,但小門小戶做夢又都想過上大戶人家的日子,您說這世間的事情還真是難說的緊不是?”
趙石在旁邊微微撇撇嘴,所謂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這些在他那個年代表現的最是徹底不過了,他小時候跟著母親遭過的白眼兒不計其數,自記事起就明白這個道理的了,張世文都二十多歲了,遇事一點擔當都沒有,還是跑了老遠,把自己的哥哥給找了回來,還好意思說呢。
趙萬山和張世文可沒注意這個丁大點的孩子的小動作,兩個人絮絮叨叨又是嘮了半天,各家都有各家的難處,男人在這些事情上一般是不會和旁人深談的,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嘛,但一來兩家算不得外人,二來兩人都有了些醉意,趁著酒勁兒,兩個人長吁短嘆,互相訴苦勸慰。
趙石在旁邊靜靜聽著,他接觸生人的時候不是很多,對於這個時代的瞭解幾乎一片空白,他又不是那種能與人順利交流的人,現在他又是個十一歲的小孩子,就算是有話別人也不會對他深說什麼,所以只好在隻言片語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訊息了。
只聽張世文這時說道:“今年也不知怎麼了,日子過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