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第2/3 頁)
準的。”
“七郎對宮人一向仁厚,既然這女子並非心甘情願,他準了也是常理。”太后沉吟了片刻:“皇帝就沒再說些別的什麼?”
宋嬤嬤搖了搖頭:“官家與皇后尚有事情要說,就叫雲氏回去了,只是官家後來又吩咐人賞賜了些糕餅釵環給雲氏,大約還是有幾分憐意的。”
有些事情禁不住細究,她原以為皇帝只是為了有人彈劾國舅的事情與皇后置氣,現在看來也不盡然,皇帝有那麼兩分意思的人,轉手就被皇后賜給了別人,這或許只是一樁巧合,但帝后之間情淡,沒什麼的事情也能多想出來什麼。
皇帝萬壽節必然是要留在坤寧殿中的,當晚要主動召幸旁的女子總是拂了皇后的顏面,可惜皇后也是個不知道變通的,既然要大度,那索性就大度到底,該叫雲氏去伺候陛下才是,明知道自己準備好的養女被人比得黯淡無光,何苦還要強撐著拿出來一搏?
就算是秦二郎中意於這個女子,那也沒有臣與君爭的道理,官家顧著皇后的顏面沒有直接召幸,皇后卻應允了自己兄長的要求,選了兩個被比下去的女子去侍奉君王,七郎是天子,最是心高氣傲,雖然不願意明說,但哪裡會願意在這種事情上受委屈。
“皇后才說要將雲氏賜下去,七郎愛惜顏面,總不好立刻就抬舉人的。”
太后想了想,吩咐宋嬤嬤道:“你親自往教坊司去一趟,若她確實美貌非常,我過些日子做主就是了。”
皇后畢竟是她中意的,稍微等一段時日也算是全了皇后的顏面了。
“這兩個冤家,一個比一個叫人頭疼。”太后歪在軟枕上嘆息了一句,“我是造了什麼孽,一把年紀還要替他們操心這些?”
要是皇帝如常一般寵幸六宮,她也懶待去管他是不是瞧中了一個身份低微的舞姬,誰叫這個兒子這麼讓她放心不下呢!
“官家畢竟是娘娘的孩子,”宋嬤嬤笑著寬解道:“就算是官家到了八十歲,娘娘一樣是要替聖上操心的。”
……
雲瀅是病著去坤寧殿的,等她回來之後,反而“病”得更厲害了。
林教習準了她幾日的病假,給她闢出一個單間好好休養,而後順理成章地讓之前備選的一個舞姬做了冬至宮宴的領舞。
外面傳來幾聲悠揚的樂曲,大概是她們要在宴會上跳的霓裳羽衣曲,雲瀅獨自抱膝坐在床上,她閒得無聊,數著外面的節拍,推算這是第幾步。
福寧殿差人送來的糕點悉數放在案几上,她一口都沒有動過。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她能碰巧見到官家而留在宮中已經是意外之喜了,少做幾次領舞換來不必出宮,她付出的代價已經算是很小了。
然而事情過去之後,再回想起來似乎又覺得有些窩心。
她明明就是可以做領舞的,可是隻為著自己不想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子做妾,便得一個人在這間屋子裡養病,等到什麼時候姑姑覺得她不那麼礙皇后的眼了,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姑姑說她不該忤逆皇后,在官家的面前訴委屈,可雲瀅倒覺得,若說自己哪裡做的不對,也就是沒有皇后那樣的出身與尊榮罷了。
若是她出身高、爬的高,還會有這樣的委屈嗎?
林芳煙一貫是心疼她的,這屋子沒有地龍,便特意吩咐人給她攏了一盆炭暖一暖,省得剛發過汗又凍得更嚴重了。
那炭比不得皇后殿中的銀絲碳,雲瀅在床上歇了一會兒,便趿鞋下榻開啟窗子透氣。
“阿瀅姐姐,你怎麼把窗子開啟了?”
一個身穿淡粉色窄袖的歌姬提著食盒走進來,她見雲瀅站在窗前透氣,桌上的茶水糕點半點沒用過,連忙把她摁回了床榻,“你再這麼吹風下去,豈不是病得更厲害了嗎?”
雲瀅只顧著想自己的事情,被她握住了手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在窗前站了有一會兒,衣衫上已經沾染了寒氣。
“茗雪,你們不用排歌舞了嗎?”外面的絲竹歌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停的,雲瀅見她拿來了一個食盒還有些驚訝:“是教習讓你來給我送飯的嗎?”
這個叫茗雪的歌女還不過九歲,平常只是跟著姐姐們一道學習,還沒有入宴歌舞的機會。她小心翼翼地“嗯”了一聲,“教習說怕你過了病氣給大家,所以叫我來送午膳給你。”
在教坊司的歌舞伎中也是有排位的,誰歌唱的最好、舞跳的最美,說話也就最有底氣,阿瀅姐姐是領舞,又最受教習寵愛,大家自然而然也就有幾分敬著她、捧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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