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第2/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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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巳時三刻醒來洗漱之後,才有一位女官當一樁笑話似的和她說起這件事,詢問她箇中詳情。
自從雲瀅由太后做主送到福寧殿來之後,幾位官家親近的女官和內侍都心知肚明,她不可能在這個梳頭娘子的位置上停留太久。
但是福寧殿的人也不是沒有見識過太后老孃娘關心皇帝的床幃事,因此幾位女官對雲瀅一向是客氣有餘,但無過多接觸。
聖上的女官隸屬於宮內尚書省,並不負責後宮中事。
直到昨夜她們相約走百病,官家吩咐人送了手爐到宮門處給幾位服侍的人,卻只點了她一人出遊,這才叫福寧殿這些資歷深長的女官對她熱絡了起來。
她們之中有一兩位都是服侍了皇帝近十年的老人,官家在元夕夜想起分賜女官手爐這事還是頭一回,這份天恩體貼是因何而起,自然不言而喻。
連帶著司籍晨起在內殿擇鮮花的時候都邀她過來搭一把手,從中擇了一支梅花贈她:“雲娘子容顏昳麗,年紀又小,何必打扮得如我們一般素淡,也該簪幾朵真花在頭上的。”
冬日裡適合簪頭的真花難得,只有高階位得寵的嬪妃才能使用真花簪滿頭冠,不過象生花是不限制的,服侍後宮娘子們的宮人若是得臉一些都能在頭上簪滿象生花。
可是女官在御前走動,就只能偶爾簪一兩朵,不可過分妖冶。
梅花傲寒美麗,在冬日裡也不算罕見,佩戴也不會有人說什麼,雲瀅從宮外歸來以後就恢復了平日素淨的女官妝束,她謝過了司籍的美意,將花簪到髮髻後面,才向內殿走去。
聖上不在內殿的時候這些值守的宮人也不是全然空閒的,雲瀅被安排來看著茶爐,她在皇帝面前得臉,入內內侍省的幾位都知也默許她無聊時可以使用殿內的筆墨小几。
江宜則今日不曾安排她到書房裡伺候,雲瀅一個人看守茶爐也自在了許多,她間或翻一翻從司籍那裡討要來的醫書,用一支紫毫軟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亦是自得其樂。
爐上的茶湯熱了又涼,官家對於茶飲滋味十分看重,反覆熱過兩次之後就得換掉,她時不時留心著茶爐上的動靜,直到第四爐的茶滾了之後,殿外才有內侍傳唱聖駕到來。
雲瀅悠閒半日之後正是鬆懈懶待,以手支額伏在桌上躲閒,反應過來之後才發現她還沒來得及用茶筅將茶湯仔細攪勻,只是攪拌也是件費工夫的事情,她稍加猶豫,還是先將自己寫畫的紙張都收歸到一處,等官家入殿以後茶過了三滾再作打算。
只是聖上今日的腳程倒快,她剛手忙腳亂地把紙張吹乾歸置好,聖上就已經帶著冬日特有的凌寒氣息步入了內殿。
內侍替天子卸了衣袍,他站立在內殿的薰籠前抬手叫近侍料理,卻瞧向她笑道:“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這樣鬼鬼祟祟?”
雲瀅的臉上帶有做過壞事後特有的慌張,叫人瞧出了端倪。
她平靜下來才拿了一個暖爐送到聖上手邊,行了一個叉手禮:“奴婢不知道官家今日回來得這樣早,茶爐上沒掌握好分寸,現下還不妥當。”
“已經是戌時一刻,外面日頭早就沉下去了,哪裡還早?”
聖上語氣平和,“朕在書房聽相公們爭執喝了半日的茶,如今也不缺你這一盞。”
皇帝素日這個時辰已經歇下了,今天估計是前面吵得厲害,拖延到現在。
江宜則瞥了一眼雲瀅,她會意後藉口要拿托盤向外走了幾步,和都知一起到了簾外。
“總管,您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雲瀅拿了一張托盤在手,輕聲詢問,她對皇帝身邊的高位近侍一向客氣尊重,江宜則能叫她到外面來借一步說話,當然是有極重要的事情。
“官家今日朝上說起駙馬的事情……”
江宜則猶豫了一下,這雖然在皇室中是大事,可也算不得軍政要務,可以對雲瀅去講:“刑部捉了酒肆裡的人,又問出來些新的事情,聖上的意思是叫長公主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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