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1/4 頁)
林霏她們四姐妹站在人群后面的一個花壇上,那位副院長說的什麼根本就聽不見,工人們咆哮著蜂擁而上,那位副院長被捲入人流中不見了,其於的幾個幹部退到大樓裡,一場悲劇發生了。
冤大頭沒找著,辦公大樓被搶劫一空,玻璃門窗、辦公桌、檔案櫃被砸爛了。在混亂中破產清算組的幹部被打傷、踩傷,還有幾個女工也被踩傷倒在樓道上。
一陣怒氣發洩後,人們冷靜了下來,才知道事情鬧大了,已觸犯了法律。在樓外壩子裡沒有上樓的人散去了,衝上樓去的人也悄悄下樓溜了,有的抱著東西來到樓下也扔了。一幢嶄新的辦公大樓經過這場劫難慘不忍睹,受傷的躺在地上呻吟……
()好看的txt電子書
一會兒,從廠外傳來尖厲的警報聲。
十幾輛警車閃著紅綠燈風馳電掣而來,縣公安局的幾十名警察、縣武警中隊、直河市武警大隊百多名武警戰士戴著防暴頭盔、手持盾牌警棍乘著五輛綠色警用卡車來了,後面還跟著一輛救護車和一輛裝著鋼條的囚車。被打傷和踩傷的幹部群眾被救護車拉走了,緊接著就是搜捕,吵鬧聲、嚎叫聲從廠區各個角落響起。
林霏和幾個同伴看著剛才帶頭起鬨和打砸搶的許大俠、丁蝦子、胡二、王煙囪等七八個人被帶上手銬押上了囚車。
何小曼不由得伸了一下舌頭,她緊緊地挽著林霏的手,剛才要不是霏霏她就捲進去了。
囚車開走了,工廠實行了戒嚴,凡是人群容易集結的地方都有武警戰士,通往絲廠的各個路口有附近農村民兵把守,星光絲廠只准出不準進。一隊武警戰士戴著防護頭盔、一手持盾牌、一手持警棍邁著整齊地步伐在廠區裡巡邏。不準工人在廠區裡成群結隊,林霏她們四人一同回宿舍去也被驅散開,她們只得各自向宿舍走去。一輛宣傳車頭上頂著兩個大喇叭在廠區裡巡迴,進行法制宣傳,廣播破產清算組的各種公告。
一回到宿舍裡,曼曼、碧兒、苗苗就趴在各自的床上傷傷心心地哭了。林霏也忍不住地流下眼淚,雖說自己可以到部隊去,讓老公養著,但畢竟是自己失去了獨立生活的來源,成了男人的附屬,心裡也不好受啊!
她們哭了一會兒,因疲倦困盹而睡過去。林霏在客廳的小飯桌上又給肖海子寫了一封長信。她把廠裡發生的一切都告訴海子,在信的末尾她寫道:
海子,鑑於目前的情況,你還是別回來,因為我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內離廠,還是我到部隊來舉行婚禮為好,其實婚禮舉不舉行都沒關係,只要辦個結婚證就行,你同意嗎?
海子,好想你啊!
一切都在按破產程式進行。
林霏進廠只有六年時間,工齡短,工資低,只算了四千六百多塊錢的安置費,剛好夠還供弟弟讀書時的欠款。
回到宿舍裡,曼曼、碧兒、苗苗在收拾行李準備離廠。林霏要等肖海子回信,經破產領導小組特許可以在廠裡多住幾天。
臨分別,四人抱在一起痛哭起來。
“霏霏,我們要走了,你嫁了一個軍官我們都為你高興!”何小曼拉著林霏的手說。
“霏霏,多保重!祝你好運!”苗苗、碧兒也拉著林霏的手說。
“你們準備上哪兒去?以後的路怎麼走?”林霏不停地點頭表示感謝,同時也對她們今後的命運擔心。
“先回家去看看吧,以後的事根本不知道。”何小曼說著眼圈又紅了。
林霏幫她們提著行李來到廠門口專門送職工離廠的大客車上,一直等到車子開動才揮淚告別了同伴。
第四天林霏收到了肖海子的信。林霏心兒咚咚地跳著拆開了信。信很長,肖海子告訴她,他是如何如何地想她,如何如何地愛她。他描述了一些部隊生活,並告訴她暫時不要到部隊去,最近他們要到一個荒灘野島進行生存訓練,時間三個月,待訓練結束後再寫信告訴她。
林霏當即就回信告訴海子,她馬上就要離廠,她將在弟弟家等著他的訊息。
該離廠的職工都一批批地走了。廠裡局勢穩定下來,警察撤走,武警戰士也分批撤走,廠裡只剩下在廠裡買了房子的雙職工,工廠一下冷清了,顯出一副破敗荒涼樣子。
林霏揹著被卷,上面橫著吉他,右手提一個大行李包,左手提著她外出常帶的旅行包,踏著滿地落葉向廠外走去。經過廠禮堂時,聽到一陣嚎啕聲,她走了進去,原來是退休在家的一個老廠長自己跳樓摔死了,屍體停在裡面。他的身邊只有自己的老伴、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