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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織進去三重詛咒——

我們織，我們織！……

看到工廠的情景，林霏不由得想到了海涅的《西里西亞的紡織工人》這首詩。這些工人又會不會在他們的織機裡織進三重詛咒暱？他們的三重詛咒又織給誰呢？

出了工廠，何小曼還想帶林霏去看她的建築工地。

“不用了，還是去看你的窩吧！”林霏說。

二人開著車，一前一後駛入了小舢縣南郊生態風景區一個高檔住宅區裡。

何小曼的窩是獨門獨院，比林霏的“林泉居”面積要大得多。樓房的建築面積都差不多，只是風格不一。何小曼的別墅帶著花園，小橋流水、巨石橫臥、紫藤花架，有一種江南園林的雅緻。

巫盛行不再家，他在半島做人民廣場開工的前期準備工作，隔三岔五才回家一次。

何小曼要留林霏在家裡住一晚上。朋友久別，有很多話還要說，林霏給蔣清泉打了一個電話就欣然同意了。

晚上兩人開著車到縣城裡去兜風，去吃麻辣海鮮，回到家裡兩人洗了澡就躺在沙發上看錄相。

何小曼想拿張A片給林霏看，放進機子裡的卻是一部反腐警示片。何小曼要把牒子取出來，林霏說就看這個。

警示片主要記錄了成克傑、王寶森、慕新綏、劉方仁幾個貪官從發極到末日的全過程。

林霏從學校畢業到工廠，從工廠破產到流落，從流落到官太太，她不喜歡政治，也不關心政治，因此對國家查處的這些腐敗大案要案一點不知。警示片在她內心深處引起了極大的震動。

“現在做官是危險職業。”何小曼說，“你家蔣老頭可要注意保護自己。”

“你們也看這樣的片子？”林霏覺得何小曼、巫盛行是商人，對他們看這樣的片子感到奇怪。

“我們主要是研究。”何小曼說，“我們也要從中吸取教訓，研究如何規避風險。”

看完牒子，林霏坐不住了。官商勾結，利用工程招標發包、幹部提拔、處置國有資產大事收受賄賂等，這些犯罪事實蔣清泉都有。她要立即回去，回到蔣清泉身邊去，把這部警示片放給蔣清泉看。

“我要回家！”林霏突然站起來。

“什麼？你要回家？說好了明天才回去，怎麼突然變了？”何小曼不解地問。

“我有事，我要回去！”林霏心裡不安，急急地說。

“為什麼嘛？你不說清楚，我就不讓你走！”何小曼站起來拉著林霏說。

“我不舒服，好像是感冒了。不，不是感冒，是我有一張個人留下的私房錢存摺放在枕頭下忘了收撿，怕清泉看見影響關係，我必須回去。”林霏扯謊說。

“你真要走，我也不留你，但我還有正事沒給你說呢！”何小曼明知林霏在撒謊，但也不好強留。

“什麼事？”林霏問。

“你坐下，我給你說。”何小曼從手包裡拿出一張信用卡遞給林霏，笑著說，“不就是一點私房錢嘛，發現就發現吧，用得著這麼急？把這張卡拿去，裡面有十萬塊錢。”

“我有錢，”林霏謝絕說。

“我知道你有錢。”何小曼把信用卡塞進林霏手中，“誰不知道市委書記的老婆有錢？我是表示點心意，感謝你們老蔣頭對新華集團的關照，使我們得到了人民廣場工程。同時我還想託你辦件事，我們老巫想當省人民代表。”

“人民你表？自己沒有腦殼叫舉手就舉手的人民代表？要哪有啥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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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般人沒用，對我們老巫卻有用。有了這個頭銜，我們老巫就有了一種身份，有了一個護身符，進入政界就有了階梯。”

“去你的人民代表吧！你是把我往火坑裡推，你不是看了那些警示片嗎？我不幹！”林霏把信用卡塞回何小曼手中，提著沙發上的手提包就走，走了兩步又折回來，“把你這張牒子給我帶回去研究。”她自己從影牒機裡取出牒子，裝進牒套，放進手提包裡。

“拿去好好看看吧！”何小曼彎腰從茶几下面又拿出一摞交給林霏。“這些都是，好好研究吧，你別給我裝，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老蔣的勾當！”

何小曼顯然不高興。

“啊，曼曼，對不起！”林霏和緩著語氣說，“你應該清醒一點，你們這個廠，你們的財富來歷都不正當。你知道巫盛行帶到小舢來的財富是從哪兒來的嗎？是我們星光絲廠姐妹們的血汗，你們在這裡投資，是官商勾結，巧取豪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