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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妻:一個下崗女工與一個軍人和一位市委書記的離奇際遇 作者:蜀山老月
1。同學邂逅
兩人同時踏進桑州縣汽車站候車室大門,幾乎又是同時轉過身來認出對方。
“你是肖海子!”
“你是林霏!”
“你長變了!”
“你也長變了!”
林霏穿著一件紅色的體恤,左胸Ru房鼓著的地方,黃|色絲線繡著幾個草寫的拼音字母,左邊肩上掛著一把吉他,右手提著一個藍色旅行包。
肖海子頭戴貝蕾帽,上穿迷彩汗衫,下著藍色海軍裝,肩上掛著一個軍用掛包。
高中畢業六年互不知道情況,今天不期而遇,兩人都很高興、很激動。他倆面對面地站著竟不知說什麼好。六年不見面兩人的變化都很大。在林霏眼裡,過去那個油嘴滑舌的肖海子,竟然成了一名堂堂皇皇、挺拔英俊的海軍軍官,在她心裡引起不小震動。在肖海子眼裡,過去那瘦弱得像根豆芽似的林霏,現在Ru房鼓了起來,臉兒圓了,屁股蛋也圓了,女人味十足!
“我們喝茶去吧?”還是林霏主動提議道。
“行!咱們聊聊!”肖海子說。
兩人來到大街對面茗香居茶樓,選了一個臨窗的地方。林霏把吉他靠牆放下,提包放在側邊沒人坐的藤椅上,招呼穿紅馬夾的服務生,給肖海子點了一杯“竹葉青”,自己要了一杯菊花,就與肖海子面對面坐了。
“太巧了,會在這裡相遇,你上哪兒去?”肖海子問道。
“回廠!你知道星光絲廠吧?”林霏端起透明的玻璃杯子,嘴裡噙著吸管,眼睛看著肖海子。
“聽說過。”肖海子點點頭說,“那兒有一條河,一個大壩子,絲廠就建在大壩子上。廠子還好嗎?”
“唉,要垮了!”林霏嘆息了一聲,無可奈何地說道。
“怎麼會?四十多年的老廠,為啥就垮了呢?”肖海子疑惑地問道。
“誰知道呀?是‘天災’‘人禍’吧!”
“怎麼說?”
“我說不清楚,只看到一些表面現象。‘天災’就是上面瞎搞,重複建設,盲目建設,大搞政績工程,我們這麼一個小縣就搞了七八個小絲廠,惡性競爭,抬價收購原料,降價競賣產品,結果大家都垮了。‘人禍’就是貪官多,政府領導與工廠領導上下勾結,掏空國有資產,錢流進個人腰包,債務掛在銀行賬上,由國家揹著,倒黴的是我們這些工人。唉,廠子破了,不僅工人倒黴,連美國人也跟著捱罵;當官的大會小會都罵美國鬼子不穿絲綢,不進口我們的生絲。”
工廠面臨破產,林霏心裡難免有怨氣,肖海子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你不是考上了省音嗎?為啥又去了絲廠呢?”肖海子關切地問道。他沒去過絲廠,不知道工人的生活狀況,但他看過日本電影《野麥嶺》,那情景是很令人同情的。現在工廠要垮了,連那樣的日子也沒有了,不禁為林霏的今後擔心起來。
“沒有去。”林霏苦笑了一下。
“為什麼?”肖海子盯著林霏不解地問。
“我媽媽去逝早,老爸是正北小學教師,就在我接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因肺癌病逝了,留下一個讀高一的弟弟,我只能放棄上大學的機會去掙錢供弟弟讀書。還是正北小學領導透過關係才給我在絲廠落實了一個工作。”
“一個好姐姐,讓人敬佩!”肖海子感動地說。
林霏低頭吸著茶。
“你成家了嗎?”過了一會兒,肖海子又找到一個話題。
“沒有!”林霏的臉紅了,她拿起靠在牆邊的吉他,波波地撥了兩下。
“沒有遇到中意的?”
林霏垂著眼睫沒有回答。
肖海子沉默了。他無話可說,覺得說什麼都不恰當,就端著杯子喝水。
林霏靈巧優美的手指撥動著琴絃,彈起臺灣校園歌曲《童年》。
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
操場邊的鞦韆上只有蝴蝶兒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師的粉筆還在拼命嘰嘰喳喳寫過不停
等待著下課,等待著放學,等待著遊戲的童年……
歌曲歡快詼諧的旋律,把肖海子帶回六年前的學生時代,帶回桑州中學優美的校園。
林霏和肖海子是同級不同班的同學。
林霏是三班的,肖海子是八班的。三班在操場一側的新教學樓裡,八班在禮堂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