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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幹部,我們是合作共事,我管不了他們的帽子,他們送點禮是維持關係。假如是省委田老頭有喜事,啊——一個個互相攀比著送,還唯恐送少了呢!人大政協那一檔子都是喝清茶的閒官,在仕途上已經到頂了,他們不但不送我,就是田老頭也未必會送的,因為無所求了嘛!”
“市公安局有一個副局長送了三十萬,舢尾縣一個副縣長也送了三十萬。”林霏舉著兩張銀行卡說,“他們為啥送這樣多?”
“啊——他們是有目的的,那個副局長姓劉是吧?那個副縣長姓翟是吧?”蔣清泉說。
“是的。”林霏說,“你知道他要送?”
“一個想當公安局長,一個想到市裡來當財政局長。啊——他們曾經找我提過這方面的要求。”
“你就準備提拔他們?”
“看看在說吧!”
“你個人說了算得了數?”
“我是一把手,啊——我說了不算數,誰說了算數?”
“我聽說組織部門要先考查,然後集體決定,要是有人反對呢?”
“反對?官做到了這一級還懂不起規矩?”停了一下,蔣清泉繼續說,“一般不會有人反對。只要不危及到他們的利益,不會有人和一把手對著幹的。啊——再說這些跑官的精著呢,有幾個重要人物,比如開平市長,管幹部的查副書記、組織部汪部長,紀委的鐘書記他們也是關照了的。這幾個人不持反對意見,其他就是反對也沒用。”
林霏繼續清理著那些用信封或禮品袋裝著的現金、存單或銀行卡。
“你看吧,想買官的還有不少呢!”蔣清泉又說。
“你為什麼不拒絕呢?”林霏說。
“你看見的,我拒絕過,可拒絕得了嗎?他給你扔到車上就走了,我不能開著車子去追吧?”
“你為什麼不上交?”林霏天真的說。
“我還沒考慮過上交。啊——我為什麼要上交?不收白不收。那麼多當市長當書記的,都有沒有上交。我為什麼要上交?如果都上交了,他們的子女留學、辦公司、住豪宅、開名車,老婆穿金戴銀,哪兒來錢?”蔣清泉嘆了一口氣繼續說,“如果我要做一個清官,每年把這上百萬的灰色收入都交了,對全國從下面到上面的那麼多書記、市長、省長不是將了一軍嗎?既然我都收了這麼多灰色收入,說明他們也收了。我交出去了,證明自己清廉了,就從反面證明他們不清廉,啊——我會受到反對的,我的日子就不好過,我的官位反而保不住。沉默吧,悄悄地做官,這是最大的潛規則!”
“你不怕舉報?”
“我是書記,我怕誰?”蔣清泉得意地說,“只要我在這個位置上,啊——在半島這個地方就翻不了天。再說這些都是私下行為,沒有第三者在場,即使有人舉報,我不承認,紀檢、檢查機關也很難把證據坐實。”
“如果是這些當事人舉報呢?”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收了他們的禮,會對他們做出適當安排的。他們達到了目的,會得到成倍的回報,感激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舉報?再說行賄也是犯罪,難道他們會自掘墳墓?”
林霏清理了大半天才把那些彩禮清點完,一共是二百一十餘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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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錢,把他們存在銀行裡嗎?”林霏問。
“啊——不不不!”蔣清泉說,“不能放在銀行裡,一旦有事很容易被查出。”
“放什麼地方?放在家裡?也不安全吧?”
“你明天把你幹媽給你的那輛車開上,把這些存單和銀行卡上的錢從各個銀行取回來,”
第二天林霏就去了滴水洞,開著她那輛紅色凱迪拉克,用了一週星期才把那些錢隱秘地轉移到林泉居。
蔣清泉在屋頂一間閣屋裡,用裝修房子剩下的木板釘了一個木箱,墊上防潮紙,把那些錢打捆裝了一滿箱子,放進林霏的凱迪拉克尾箱裡,傍晚時分,兩人開著車到省城去了。
蔣清泉在省城順江路望都花園裡有一套電梯公寓,在第十八層樓上。
望都花園物業管理非常規範,內有保安巡邏,進出有門衛盤查。上樓的電梯安裝有住戶指紋智慧識別系統,不是裡面的住戶,你上不了樓,可以想見這是一些成功人士居住的地方。
到達望都天已經黑了,他們把車停在公寓樓下,兩口子抬著木箱神不知、鬼不覺進了電梯。
蔣清泉的這個秘密住所從外面看去與別的住戶沒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