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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了,他用最後一點力氣把自己和破舷板重新捆綁了一次,然後就靜靜的躺在波濤滾滾的海面上,任隨漂移。以後他就處於一種半昏迷狀態,感覺像有無數的麻繩緊緾著他,一天天收縮,越收越緊,身子在瘦小下去,乾枯下去,死神在他頭上盤旋,世界的末日在一分一秒地向他逼近。
漂到第八天,肖海子還有知覺。他盼望的島嶼沒有出現,盼望的過往船隻沒有出現,就是虛無縹緲的海市蜃樓也沒有看見過。潛意識裡他已經絕望,已經沒有求生的希望,幸好他把自己束縛在舷板上,不然他就沉入海底了。
一陣轟隆隆地聲音,不像是海潮聲,也不像海底巨獸遊動的聲音,這聲音刺破海濤的轟鳴從水面上傳來。肖海子從昏迷中醒過來,他的聽覺神經立即捕捉到了這聲音,在海上他已經聽慣了波濤洶湧、潮翻潮滾一如死神嚎叫的聲音,現在突然出現了一種與之不和諧的聲音,像音樂一樣動聽,像親人呼喚一樣親切,肖海子快要停止的心跳,陡然有了力量。他睜開眼睛,目光微弱,只能朦朧地看到天空。他無力轉動頭顱去搜尋這聲音,在波浪把他推向空中的一瞬間,他眼睛的斜光看到了在波浪翻騰的海天相接處,有一艘快艇在遊弋。他想把手舉起來求救,想大聲呼喊,他像是在夢中,自己覺得手好像是舉起來了,胸腔裡憋足了氣,話也呼喊了出來的。其實他的手一點也沒有力氣動彈,他的呼喊也只是在喉頭上咕嚕了一下,他就昏迷過去了。然而在這波浪翻滾的大海里,即使他把手舉了起來,誰又能看得見呢?即使他呼叫了出來,誰又能聽得見呢?天無絕人之路,海浪竟然託著他向那條快艇湧了過去。
那是一條塗著迷彩色的海盜船。上面有三個身背突擊槍的凶神惡煞般的海盜。年紀都在五十歲左右,他們都穿著迷彩服,都有一副被赤道太陽曬成古銅色的臉,都蓄著濃黑的鬍子。在舵位上駕駛快艇的海盜叫沙丹,另兩個站在船舷邊,其中一個叫阿布的拿著望遠鏡在東張西望。另一個年紀稍長的是三人中的老大。他是海盜頭子,名叫梅隆迪。
他們在這片海域逡巡了一整天,用海盜的話說,就是真他媽的背運,白跑一天,沒有發現任何過往船隻,甚至連一條漁船也沒有發現。海盜出門決不空手回家,夕陽西下,從天邊湧起一堆堆雲彩,太陽落到雲彩裡,射出萬道金光,天要黑了,也只好空手回去了。他們正準備返航,卻意外的發現了肖海子。
“老大,你看這邊海面上漂浮著一個東西。”拿望遠鏡的阿布說。梅隆迪接過望遠鏡望,觀察了一下那飄浮的物體。命令道。“左轉舵!”
“見鬼!是一死人!”船快靠近了,阿布叫道。
“他揹著什麼東西。”駕艇的沙丹說。
“一塊破木板。”阿布說。
“撈上來!”梅隆迪說。
一把長長的撓鉤伸了出去,肖海子被拖上了船。
“還沒死,心臟還跳動。”阿布躬下腰檢查了一下說。
“拖回去喂鱷魚!”梅隆迪說。
海盜艇開足馬力像離弦之箭,剌開兩道白色的海浪,離開了這片水面。書包 網 87book。com 想看書來
11。鱷魚潭之夜
肖海子被卜通一聲拋進了鱷魚潭邊的水草叢裡。那些像枯樹幹一樣浮在水面上的鱷魚聽到水響,立即就嗅到了一頓美味的晚餐,紛紛向肖海子游來。
可憐的肖海子被鱷魚層層圍困了,他還在昏迷中,他哪裡會知道正面臨的危險!他沒死在大海里,卻落在了鱷魚之口。
一條特大的老鱷慢慢遊近肖海子,其於的那些鱷魚在老鱷後面停下了,它們等待著兇殘的老鱷將獵物撕扯開來大家一同分享。
老鱷用鼻子拱了拱肖海子,肖海子沒有動彈,老鱷見獵物是個死物,就沒有像撕扯活物那樣兇猛,它張大了嘴,攔腰將肖海子銜在嘴裡,就要向潭中游去。
肖海子被拋進潭裡,帶著腥味的潭水滲進了他嘴裡,流進他喉嚨裡,這可比甘露還甘甜。他好像回到了母親身邊,母親在呼喚他。又好像是生病了,林霏坐在身邊,正一勺子一勺子地喂他喝水;這水是那麼甘甜,他貪婪地大口大口地喝下去,喝得肚子有點疼了,他才咬緊牙停止了。潭水滋潤著他乾枯的身體,胃子裡的牛皮開始溶解,化做了能量,凝止的血液慢慢湧動起來,冰涼的身體慢慢有了熱氣。肖海子甦醒過來,他睜開眼睛,胸前有什麼東西閃著綠光,四周也有無數閃耀的綠光。
“啊!”肖海子立即就發現自己正橫躺在一條鱷魚口中,胸前閃著的綠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