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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月兒果然已將阿德嫂脫下來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用眼角瞟著柳長街,微笑道:“你看著她幹什麼,還不抱她上床?”
阿德嫂的臉有點發紅。
她顯然並不清楚自己的任務,只知道是來替換一個女人,陪一個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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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看來並不令人嘔吐,她甚至已在希望胡月兒快走。
胡月兒已準備走出去,吃吃的笑著,突然反手一掌,拍在她後心上。
她張開口,卻沒有喊出聲,連血都沒有噴出,因為胡月兒己將她剛送來的雞蛋塞了一個到她嘴裡……
柳長街看她倒下去,也覺得自己嘴裡像是被人塞入了個生蛋,又腥又苦。
胡月兒卻嘆了口氣,道:“我們原來的計劃,是要她留在這裡陪你,等你殺她的。”
柳長街沉默著,過了很久,才緩緩道:“你為什麼忽然改變了主意?”
胡月兒道:“因為我受不了你剛才看她的表情。”
柳長街道:“哦!”
胡月兒咬著嘴唇道:“你一看見她就好像恨不得立刻把手伸進她的裙子。”
柳長街嘆了口氣,道:“不管怎麼樣,她反正遲早總是要死的,而完成一件大事,總也難免要死很多人。”
胡月兒道:“現在我只希望龍五派來帶路的,不是個女人。”
柳長街道:“假如是女人,你也要殺了她?”
胡月兒慢慢將雞蛋一個個放在桌上,提起空籃子。
她臉上帶著種奇怪的表情,過了很久,才道:“我知道我不是你的第一個女人,但卻希望是你最後一個。”
雞蛋有幾個是空的,蛋殼裡藏著些很精巧的機簧銅片,拼起來,就變成很精巧的暗器——一種可以裝在鞋子裡的暗器。
只要腳趾用力一夾,就會有毒針從鞋尖裡飛出去,毒得就像青竹蛇的牙黃尾蜂的刺一樣。
“我不坐了,我還得趕到鎮上去。”胡月兒提著空籃子,嬌笑著走出門,笑得居然還很愉快。
門外的夜色似已很深。
第四章 不是人的人
一
夜的確已深了。
柳長街一個人坐在這小而簡陋的客廳裡,已很久很久,沒有聽見一點聲音。
他先將那陌生的女人放到床上,將所有能找到的棉被全部為她蓋起來,彷彿生怕她著了涼。然後他又將所有屋子裡的燈全部燃起,甚至連廚房裡的燈都不例外。
他既不怕面對死亡,也不怕面對黑暗,不過對這兩件事,他總是有種說不出的厭惡和憎恨,總希望能距離它們遠些。
現在他正在盡力集中思想,將這件事從頭到尾再想一遍——他本是個默默無名的人,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的力量。
因為他從未試過,也從不想試。
可是“胡力”胡老爺子卻發掘了他,就像是在抄蚌中發掘出一粒珍珠一樣。
胡老爺子不但有雙銳利的眼睛,還有個任何人都比不上的頭腦。
他從未看錯過任何人,也從未看錯過任何事——他的判斷從未有一次錯誤過。
他並沒有真的戴過紅纓帽,吃過公門飯,但卻是天下第一名捕,每一州、每一府的捕快班頭,都將他敬若神明。
因為只要他肯伸手,世上根本就沒有破不了的盜案,只要他活著,犯了案的黑道朋友就沒有一個能逍遙法外。
只可惜無論多麼快的刀,都有鈍缺的時候,無論多麼強的人,都有老病的一天。
他終於老了,而且患了風溼,若沒有人攙扶,已連一步路都不能走。
就在他病倒的這兩三年裡,就在京城附近一帶,就已出了數百件巨案——正確的數目是,三百三十二件。
這三百多件巨案,竟連一件都沒有偵破。
但這些案子卻非破不可,因為,失竊的人家中,不但有王公巨卿,而且還有武林大豪,不但有名門世家,而且還有皇親貴胄。胡老爺子的腿都已殘廢,眼睛卻沒有瞎。
他已看出這些案子都是一個人做的,而且也只有一個人能破。
做案的人一定就是龍五,破案的人,也一定非得找柳長街不可。
大家相信他這次的判斷還是不會錯誤。
所以默默無聞的柳長街,就這麼樣忽然變成了個充滿傳奇色彩的人物。
想到這裡,柳長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是走了運?還是倒了黴。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