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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非去爭什麼均輸令,現在倒好,耽誤我多少正事!”
趙瑟倒是覺得爭均輸令比薛玉京那所謂的用貨船填滿什麼地中海的正事靠譜得多,但她還是說道:“好吧,我幫你試試就是。只是玉京姐姐,你該怎麼謝我?”
薛玉京慷慨地一揮手道:“真成了我讓你入股好了!”
趙瑟便用一種“你當我是傻瓜嗎?”的目光看著薛玉京。
薛玉京搖頭笑道:“你還真是不知道什麼是寶貝兒……好吧,咱們還是照張媛的意思來吧。就是你們家正頭疼的那件事,就此瞭解了可好?”
所謂“你們家正頭疼的那件事”應該就是軍火的事吧。趙瑟顏色一正,吩咐五音去找陸子周。薛玉京卻攔住了說:“軍師就不必找了,很簡單的事,我們單獨聊聊就好。我又不叫你立即答覆。說著她從保姆的手中接過自己胖嘟嘟的兒子親自來抱,並吩咐跟著自己來的一眾侍從退出去以為表率。
薛玉京的兒子長得濃眉大眼,虎頭虎腦。模樣只像了英武儒雅的張襄的三分,卻有七分長得與“潑婦”薛玉京深似。薛玉京以母親的驕傲說:“這是我們家薛崇信。”已經有了自己的女兒的趙瑟立即開始眼紅人家兒子,並忍不住立即命人抱了猗猗過來給薛玉京顯擺。對於女人,亦或是母親而言,最不可救要得品行大約就是顯擺並互相攀比自己的孩子吧!
猗猗已經八個多月,會爬了。薛崇信則比她大上一歲,能搖搖晃晃地走上幾步。他和猗猗玩得很開心。都在牙牙學語階段的兩個小娃娃,大人往往理解不了他們的言語,而他們之間卻彼此交流得極為歡暢。她們一起在地上爬,玩得興高采烈。
趙瑟看著他們,這時就是完全意義上的母親。她忘情地感慨:“這麼看起來,彷彿像是可以青梅竹馬的一對兒人哪!可惜還太小了,不然說不定可以定下一門親事。”
“說不定真的可以啊!雖然錯過了指腹為婚,能趕上定娃娃親的這一撥彷彿也不錯哦?”薛玉京眨著眼睛說。
趙瑟愕然。
薛玉京抿嘴笑著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趙瑟道:這是烏虛降將阿史那提那的供狀,瑟兒不妨先睹為快。”
趙瑟展卷細讀,只看到一半,冷汗就不禁順著脊背往下淌。狀上所供,盡是烏虛九部如何每年從大鄭某顯赫士族手中換取軍火鐵器的辛密。所謂大鄭某顯赫士族,雖然未曾指名道姓,一切線索卻都直指原陽趙氏。倘使這封供狀公之於眾,一夜之間,趙氏將千夫所指,大廈將頃。除非不顧一切立即起兵造反,否則絕免不了誅滅九族之禍。
趙瑟暗中換了口氣,勉強冷靜下來,將信折了幾折還給薛玉京道:“玉京姐姐以為如何呢?”
薛玉京以手指劃拉著桌子上的瓜子皮,將它們堆成各種各樣的形狀。她邊堆邊說道:“倘若按張媛的意思,自然是希望得到趙家冶鐵的獨門秘方,但我們不這麼認為。大都護說得很對,國之利器不可示人。冶鐵就是趙氏的國之利器,倘使相迫就是壞了道義。終究士族之間並非你死我活的立場。”
“所以,這封供狀的存在張媛並不知情。我並沒有把它交給張媛作為對付趙氏的殺手鐧來用。張媛那種排除異己以圖天下的政治思路不是大都護和我所認同的方式。相比起來,大都護希望未來能和趙氏一起開創……其實,瑟兒,你知道嗎,我更希望去海上乘風破浪而不是留在這個齷齪的泥水坑裡爭一頂跌落了的王冠。所以……”薛玉京笑了笑,說,“我就厚顏無恥地拿出來威脅你了,請你一定要幫我說服王富婆!”
你還真會假公濟私啊!趙瑟心裡想。她剋制不住澎湃地情緒說:“其實,如果你要求更多,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答應。比如冶鐵的秘方……”
薛玉京擺手制止了趙瑟繼續說下去。她拿出兩盞高腳的玻璃酒杯,向其中注入殷紅的葡萄美酒。之後,她點燃了信箋,黑色的蝴蝶從烈火中破繭而出。在猶如妖精般舞蹈的火苗兩邊,薛玉京舉杯說:“為了我們的友誼,阿瑟。”
“友誼地久天長。”趙瑟舉杯應和。她又一次超常發揮了。
宣華二十六年八月二十三,歷史記住這一天。薛玉京締造的“海上大帝國”的宏偉藍圖自此開始動筆。儘管這一藍圖最終並非由薛玉京所完成,然而,作為重要的奠基人之一,她的名字永遠被寫入自由的榮光。
與此同時,也是在這一天。大鄭第一實力派士族張氏中掌握政治話語權的一派與掌握軍師話語權的一派的分歧正式明朗化。趙氏選擇了掌握軍事話語權的一方,或者說,掌握軍事話語權的一方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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