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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認的門閥趙氏新一代嫡長女的父親,他必須得在洗三禮上認真給請來替猗猗盥洗的息國夫人謝蘊打下手。這是關係到孩子一生福祉的事情,不管傅鐵衣最終以什麼樣的態度看待他的血裔,作為傅家唯一可以在場的和那孩子血脈相連的長輩,傅鐵雲有傅鐵雲必須盡到的責任。
猗猗一生出來就很可愛,這幾天喂得胖嘟嘟的,謝夫人給她沐浴之後,替她穿上一個紅燦燦的肚兜,看起來便更加惹人戀愛了。謝夫人將猗猗抱起來放進大廳中央一個更大的木盆。木盆裡盛了薄薄的一層水,恰好能將猗猗的身體漂起來。這時候,猗猗早已從睡夢中醒來,咯咯笑著四處張望。滿堂的賓客都圍著她,她也不怕。她胡亂舞動著手臂,在空中帶出一星半點兒的水珠。賓客們紛紛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紅棗、栗子、桂圓之類的喜果投入木盆,直到盆中之水漫出邊緣,順著桌幔的流蘇滴到價值連城的西域地毯上。於是,一片恭喜之聲充溢了廳堂。
感染於這歡快的氣氛,不僅在一旁守著猗猗的傅鐵雲露出難得的溫暖笑容,連廳堂一角,屏風半遮半掩,靠在軟榻上的趙瑟洋溢起滿心的歡喜。
正禮結束之後,照例是盛大而熱鬧的宴會。賓客紛紛舉杯,共慶誕育貴女。傅鐵雲將猗猗抱給趙瑟,之後便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當然,除了趙瑟這位產婦得到充分的尊重之外,趙氏其餘的人,也全都踏上了與酒戰鬥的征程。上都的名門貴族們,不管是趙氏的盟友,還是他們的敵人,都打算在今天這個日子用美酒作為唯一的交流方式。
或者傅鐵雲想當年還有那麼一點兒半點兒的酒量,但酒量這回事兒,到最後往往演變成拼體力的局面。所以,遠在傅鐵雲醉之前,他的身體便開始吃不消,被侍奴悄悄拂去偏殿休息。陸子周因為今天那沒由來的一陣心疼的原因,頗替傅鐵雲擋了幾盞酒,然而他也不是沒有極限的,被上都瘋狂的貴婦小姐們合力圍剿一氣,也漸漸有些酒意,索性坐去趙瑟身邊,陪她和賓客們逗孩子。
當時,在酒宴上大展神威的趙簫趙二公子正霸佔了一張几案,與他的老冤家死對頭一碗接著一碗的拼酒。那人也上都城中一時權貴名門趨之若鶩的風流人物,亦即流氓之王趙簫恨得牙根癢癢亦可奈何的歌神元元。
元元瞟了一眼陸子周,見他踏著略有些虛漂的步子踏上臺階,往趙瑟那裡去。他的妻子則笑靨相應,沒抱孩子的一隻手在自己的軟榻上收拾出一塊地方拉他去坐。元元一陣頭暈眼花,一口酒堵在胸口,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來,幾乎噴出血來。
趙簫在一旁哈哈大笑,連聲道:“怎麼樣,我說你不是對手吧!元元,我勸你還是少喝點酒吧,你那嗓子要是完了,還憑什麼留在上都給我趙簫添堵哪!”
元元勉強順過一口氣,之後淡淡笑道:“那又有什麼關係?真有那一日,咱們化干戈為玉帛,元元就靠你趙二公子留在上都也是蠻不錯的。”
趙簫嚇得往後一跳,連聲道:“可千萬別!我趙簫不愛紅妝愛青衫,天下盡知。求您了,元大姐,您可千萬別壞我名聲!”
元元嫣然而笑,正待說話,卻聽旁邊一個少年的聲音傳來——“元元小姐,您在上都樂不思蜀,卻不知何時返鄉看望父母親族?在下聽聞您祖籍燕地,家兄忝位范陽節度使,倘使道路不通,雲或者可以幫忙。”回頭一看,正是傅鐵雲更衣歸來,笑得清澈如水。
元元想起河北眾家兄弟雖然依照陸子周之計勉強從太行山破圍而出,卻仍是在傅鐵衣的鐵騎追逐之下朝不保夕,頓時有些黯然。她點點頭,輕聲說道:“是該回去了……”
傅鐵雲淺淺施了一禮,衝趙簫叫一聲“二哥”,便靠著侍奴找他的寶貝女兒去了。元元的目光越過傅鐵雲的頭頂,落到陸子周溫潤如玉的側臉。
“那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為了我自己的心也好,為了眾家弟兄我好,我必須……”元元在心中默默唸叨著。
趙簫以為元元在對著傅鐵雲的後腦勺發呆,拍過去一掌,與她勾肩搭背地向外走去。嘴唇湊到元元耳邊輕聲道:“你放心,我給你幫忙。你可是我的大主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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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元白了趙簫一眼道:“你以為這是勾引男人,有你趙二公子便能反敗為勝?”
……
洗三這一天的酒宴與許多宮廷之中的狂歡頗為類似——並沒有固定的座位,賀客們往往擎著酒盞隨意走動,按照自已的喜歡頻繁加入或者離開一個談話或者飲酒的圈子。主人則穿梭於各個交際圈之間,像蝴蝶一樣彌合宴會的氣氛。在喝酒和閒聊,或者說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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