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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好生歇息一陣兒,一會兒也該喚你家夫郎抱了新生的女兒過來給你瞧瞧。女嬰我也沒見過幾個,我和你家女兒總算是有緣,大娘到時也讓我抱抱吧。”
霍大娘面上神情悲喜莫辨,畢竟忍不住一聲長嘆,語調頗有些淒涼地說道:“女兒呵……抱什麼呢?只要有她的父親們肯搶著抱就足夠了,我作母親的,只要能將女兒生下來也就算功得圓滿嘍,抱與不抱也沒什麼相干……女兒落地了,母親也就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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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話聽得趙瑟心裡很不是滋味兒,她雖然對霍大娘的心情無法完全明瞭,但也不免要為她感到難受。
霍大娘的那群夫郎,可真不是東西!
窩囊無用也就不說了,還絲毫不知體貼疼愛妻子,全然沒有為人夫郎的自覺。只看他們一得了女兒,便只管抱著女兒去興高采烈、手舞足蹈,卻將剛剛生產過的妻子扔在一邊,彷彿完全忘了一般地不聞不問便儘夠了。作出這等行徑來實在令人齒寒,難怪霍大娘會如此失落,忍不住要在趙瑟這樣身份與年齡的女子面前抱怨起來。
於是趙瑟也跟著嘆了口氣,吩咐碧玉去尋霍大娘的夫郎,好抱了孩子給她瞧。霍大娘到底是做母親的人,不過發幾句怨氣,哪能就當真不急要見自己的親生女兒,連忙插到:“煩請小哥兒去尋那個穿著一身淡黃|色衣衫、是十八九歲模樣,喚作霍西樓的少年去抱孩子。他是我大兒子,這一刻,怕是也只有他能想著抱了妹妹給我瞧。”碧玉自是答應著去了。
霍大娘面上閃過一絲難堪,半天才有些自嘲地向趙瑟解釋道:“倒叫趙小姐見笑了。小姐相必也看得出,我是程家兄弟贖買了來做妻子的,是以家中很難有什麼規矩,著實讓人愧煞。他們兄弟都是鄉下牽牛扶犁的粗魯漢子,從來都沒什麼見識,不論大事小情,只要拿到一處商量便不免要吵作一團。平日裡除了我還算製得住外,便只有犬子西樓能想些法子讓他們安靜啦……”
說話間,碧玉回來稟告,說是嬰孩兒抱來了。趙瑟答應一聲,碧玉跳上車轅,撩開珠簾,敞開了車門,於是便有一個長身玉立,面貌很是英俊地少年小心地捧了襁褓遞將進來。霍大娘忍不住向前探身去接,然而下腹用一用力便是一陣劇痛,慘叫一聲跌回迎枕上去。
英俊少年疾呼一聲“娘”,便待上車。碧玉立即舉手相攔,不客氣地道:“霍家公子,你可不能上去,你一個未曾成婚傢人的良家男子,若是與我家小姐同處一車,日後我們可分說不清楚……”言下之意,竟是將那英俊少年當作了騙傢的無賴子弟!
英俊少年臉面登時一紅,劍眉輕動,抱著孩子推開幾步,說道:“小哥兒這是哪裡話,我不過心急家母身體而已,何必說話如此難聽?”
碧玉笑道:“咱們先小人後君子,也省得將來麻煩,我們做侍兒的可吃罪不起。你把孩子交給我,我抱給你娘就是。”
這話實在太不客氣,英俊少年忍不住冷哼一聲。霍大娘強忍著痛,顫聲呼叫道:“小樓……”,趙瑟也道:“碧玉!”示意他莫要過分。那英俊少年卻已經面色如常,略帶歉意的微笑道:“是我孟浪了,請不要見怪。如此便煩勞小哥兒了。”說著上前將孩子遞向碧玉。
碧玉彎腰去接,不想那女嬰相當難纏,明明在英俊少年懷裡睡得好好的,碧玉伸手一碰便就莫名奇妙地哇哇大哭。碧玉很是喪氣,幾乎要不管不顧地搶過嬰兒,嬰兒自然哭得更響;霍大娘心疼不已,滿眼都是央求地望向趙瑟;只有那英俊少年仍是氣定神閒的模樣,將自己妹妹送到碧玉眼前,由著他折騰得冒汗。
趙瑟皺眉說道:“好啦!”看那襁褓彷彿是自家絲被做的,還算乾淨,便索性起身自己去接孩子。說也奇怪,趙瑟一上手,那孩子便不哭了。她很高興地將孩子抱在懷裡,罵了碧玉一聲“真笨”,碧玉嘟著嘴縮到一旁,只去拿眼瞪那英俊少年。少年卻不肯回瞪碧玉,只笑吟吟地望著趙瑟懷裡的女嬰。
因這少年模樣談吐俱是不凡,趙瑟於授受之間便難免多看了幾眼。仔細一看她才知道,原來這少年身材秀頎,猿背蜂腰,面上天庭飽滿、劍眉鳳目、筆直唇薄,端是萬中無一的美少年。
那英俊少年似乎也覺察到面前車上的貴族少女正在看他,臉上竟奇怪地顯出一抹羞澀,感覺很是讓人心動——是心動,不是憐愛。
心動和憐愛可是完全不同的東西。憐愛嘛,不管怎樣的情深意重,總不免要先帶上幾分上位者的高貴矜持與居高臨下。而心動則不然,至少有那麼一瞬間,它是單純的。完全不帶一絲的高下之別與尊卑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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