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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東西兩側,大約距離四五丈的位置,臨時建起兩排樓閣樣式的看臺,就像在上都郊外常見的那種觀看馬球、蹴鞠、角抵等等活動的看臺一樣。看臺有幾十尺高,略微向外傾斜。它分成三層,中間的一層與正中的高臺平齊。每一層都分成許多小隔間。只要數數這些數目龐大的小隔間,大約也就知道今晚來湊熱鬧的人會有多恐怖了。
越過庭院正中的高臺,正對著大門方向的一處從房屋中延伸出來的露臺,幾乎和供趙瑟和歐陽憐光比試用的擂臺一樣寬敞。高度也相仿。或許是作為晚宴主人輕颺郡主的座位,或者是被她請來作見證的名士的座位。
露臺一旁,一點不出乎意料的,是久違的晉王殿下。這位讓人不知說什麼好的皇子殿下竟然還在精神百倍的客串賭場老闆,抓緊最後的機會敦促到場的眾人趕快下注。大約二三十個少年侍奴一起用清脆地聲音吆喝著,標準地賭徒用語,卻都苦著臉。應該是晉王自己的侍奴吧,不然這種丟臉之極的事情,誰也不肯幹的。
趙瑟真有一種扭頭就走的衝動,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然而,她已經走不了了。今天這個晚宴,出於各種原因的考慮,客人們明顯都來得比平時早。這個時候,中庭早已經熙熙攘攘,男男女女們站在庭中,四散著閒聊。趙瑟這位主角之一剛一進門,就受到了應有的熱切關注。這樣,趙瑟也就只好按預定計劃豁出去丟人了。
陸子周很快就被一群女人給搶走了。她們的理由是這樣的:“阿瑟啊,為了免得你一會兒臨陣退縮,你的陸郎我們就先扣下了。放心,一會兒一開場,我們就把他還給你……”趙瑟立即大反對而特反對,結果反對無效。
其實,這樣也好,趙瑟不是還要遵照她祖父大人的吩咐去和曹秋何搭話呢嗎?
趙瑟很容易就找到了曹秋何。這人現在應該算是上都貴族圈的新寵,只要看哪個地方的人圍得最多,跟著找過去差不多也就是了。
曹秋何這個人大約是那種很粗獷率性的男人吧,正如他濃眉大眼,膀大腰圓的模樣差不多。趙瑟私心以為,曹秋何應該的確是比不上他那個在汝州城被她們家小三一針斃命的那個倒黴弟弟的。那個倒黴的人哪,儘管趙瑟窺到他的時候,是一個極為香豔而上不得檯面的場合,然而,不得不承認,她在他身上看到了類似與傅鐵衣一樣的冷靜與控制力。河東觀察使曹文昭為了愛子的死應該會極為傷心吧。畢竟,作為藩帥,尤其是沒有女兒的藩帥,有一個能夠承繼衣缽的兒子應該是極為珍貴的。
和曹秋何聊天其實挺好玩的,因為他基本上直來直去。這或許是因為他本性如此,或許是因為根本還不懂上都的交際方法。反正,趙瑟還是瞞喜歡的。
就在趙瑟拐彎抹角的好不容易將要向曹秋何提起他那個倒黴的弟弟的時候。曹秋何突然一錘腦袋——是的,一錘,用他那醋缽一般大的拳頭——滿是歉意的說:“哎呀,光顧著和趙小姐談天了,咱都忘了下注幫趙小姐碰碰場了!走,咱們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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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了……”趙瑟瞠目結舌,結結巴巴地拒絕著。
“嗨!”曹秋何相當大氣地一揮手,直接拖著趙瑟就向晉王那裡去了。他的手勁格外大,向鐵箍一樣緊緊鎖著趙瑟的手臂。趙瑟被他拽的腳步踉蹌,一時倒沒想到這算不算曹秋何輕薄她。
曹秋何拍了一塊兒玉玦在晉王面前的方桌上,呵呵笑著說:“晉王殿下,曹秋何有禮了。這個玩意兒,我壓趙小姐啊!”
晉王拾起玉佩,在眼前照了照,讚道:“上古名器雙頭蛟玉玦,價值連城,真不愧是曹大帥的公子啊!”
曹秋何仍是呵呵笑著不答腔。
趙瑟忍不住想:都說如今最有錢的是軍閥,開始我還不信。如今看來確實不差了。像這種玉器譜上排名前十的“小玩意兒”,反正我們趙家是沒有的。這麼說,以後傅鐵衣要是非要死乞白賴的傢給我,我一定要好好敲他一筆做傢狀……呸,誰要取他……
晉王眯著眼睛勸曹秋何道:“曹公子,我提醒你一下啊。現在咱們這個賭局的賠率呢,是歐陽小姐一賠三,趙小姐一賠十六啊……”
“沒關係!”曹秋何拍拍胸說:“我就壓趙小姐!”
“咦?”晉王收了一直忽閃來忽閃去的摺扇——也不知道這深秋時節他用的哪門子的摺扇,站起來驚異地說:“這還真碰見會識貨的了?行,來人,給曹公子寫上,雙頭蛟玉玦一枚,甲上,壓趙小姐勝……”
這樣,賠率就變成了歐陽憐光一賠三,趙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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