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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部軍隊並將他的總部移至石勒蘇益格邦的普洛恩的鄧尼茨,接到這個訊息大吃一驚。他和納粹黨的首領們不一樣,並不想做希特勒的繼承人。在他的水手的腦瓜裡也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兩天以前他認為希姆萊會做繼承人,還跑到這個黨衛隊首領那裡去向他表示支援。但是他由於從來沒有想到過違抗元首的命令,仍然相信希特勒還在人間,他發了下面的回電。
我的元首!
我對您的忠誠是無條件的。我將盡一切力量解除柏林之圍。然而如果命運一定要我作為您的繼承人統治德國的話,我將把戰爭打到底,無愧於德國人民的史無前例的、英勇的鬥爭。
海軍元帥鄧尼茨。
那天夜間,鮑曼和戈培爾有了一個新的打算。他們決定嘗試與俄國人進行談判。仍呆在地下避彈室裡的陸軍參謀總長克萊勃斯將軍,曾經在莫斯科做過助理武官,會講俄語,他在莫斯科火車站曾受到過斯大林的擁抱,這事曾轟動一時。也許他能夠從布林什維克那裡得到一點東西。戈培爾和鮑曼特別想要獲得的是讓他們安全通行,以便他們能夠到鄧尼茨的新政府那裡去擔任新職。作為交換條件,他們準備放棄柏林。
克萊勃斯將軍在4 月30日子夜以後不久出發去見蘇聯指揮進攻柏林部隊的崔可夫將軍。陪同克萊勃斯前往的一位德國軍官所記錄的談話是這樣開始的。
克萊勃斯:今天是5 月1 日,我們兩個國家的偉大的節日。
崔可夫:我們今天歡慶偉大的節日。你們那邊的情形如何則很難講。
這位俄國將軍要求在元首地下避彈室裡的人以及在柏林的德國守軍全部無條件投降。
克萊勃斯的使命執行起來是要花時間的。5 月1 日上午11點鐘,他還沒有回來,已經等得很不耐煩的鮑曼,再給鄧尼茨打了一個電報。
遺囑已經生效。我將盡快地到你那裡去。在我到來以前,我建議你不要發表這一訊息。
這封電報的措詞是含糊的。鮑曼就是不願意直截了當地說元首已經死了。他打算離開柏林之後爭取頭一個將這一件大事告訴鄧尼茨,以便贏得新任總司令的歡心;但是即將與他的妻子和兒女一道死去的戈培爾,沒有什麼個人的原因不將那個簡單的事實告訴鄧尼茨。下午3 點15分,他給鄧尼茨打了一個電報——這是柏林被圍的地下避彈室發出的最後一封無線電報。
海軍元帥鄧尼茨。絕密。
昨天下午3 點30分,元首去世了。4 月29日的遺囑任命你為德國總統……[以下是內閣主要人員的任命名單。]已遵照元首的命令,派人將遺囑給你送去……鮑曼打算今天到你那裡去,並將情況報告你。關於向報界和軍隊宣佈此事的時間和方式由你決定。請覆電。
戈培爾戈培爾認為沒有必要將自己的意圖告訴新的領袖。在5 月1 日傍晚,他執行了自己的意圖。第一件事是毒死6 個孩子。他們的遊戲終止了,每人打了一針毒藥、顯然是頭一天毒死希特勒的幾條狗的那個醫生乾的。然後戈培爾將他的副官、黨衛隊小隊長古恩特·施瓦格曼叫來,要他去取汽油。
“施瓦格曼,”他說,“這是最可惡的背叛。將軍們都出賣了元首。一切全都完了。我將同我的妻子和家人一道死去。”他甚至對他的副官也沒有說,他已叫人將他的孩子們謀殺了。“你必須燒掉我們的屍體。你能這樣做嗎?”
施瓦格曼向他保證,他能這樣做,於是叫兩個勤務兵去弄汽油。幾分鐘以後,大約8 點半鐘,天快要黑下來的時候,戈培爾博士夫婦走過地下室,與正好在走廊裡碰到的那些人告別,然後走上花園。在他們的請求下,一個黨衛隊勤務兵對準他們的後腦勺放了兩槍。4 桶汽油潑在他們的屍體上,然後燃起火來,但這次的火葬搞得並不太好。地下室裡還活著的人都急著要參加馬上就要開始的大逃亡,沒有時間花費在焚燒已經死去的人的屍體上。俄國人第二天就發現了兩具焦黑的屍體,馬上就認出它們是宣傳部長和他的妻子的屍體。
5 月1 日晚上9 點鐘,元首的地下避彈室已經是大火熊熊,元首的侍從人員約五六百人,大半是黨衛隊,在總理府的地下避彈室裡竄來竄去準備逃亡,據逃亡人中希特勒的裁縫後來回憶,他們就像一群砍了腦袋的母雞。逃亡的計劃是徒步由總理府對面的威廉廣場的地下鐵道車站出發沿地下鐵道走到弗雷德里希街的高架電車站,然後渡過斯勃利河,穿過俄軍防線立即向北。有許多人逃脫了,另一些人卻沒有,鮑曼也在其內。
當克萊勃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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