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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零二節英雄兒女（下）

可是我知道我爹的脾氣，狗子哥的話他未必會聽的進去，突然我就有了一個衝動的想法，我說道：‘狗子哥，我有辦法了。我把我的身子給了你，那樣我爹知道了，也就不會再逼著我嫁人了。’他的臉一紅，說道：‘秀，那怎麼行，我們還沒結婚呢，這樣子讓人笑話的。’我說道：‘狗子哥，只要你肯回來娶我，我還怕別人笑話嘛。’他說道：‘那也不行，萬一我……你還怎麼嫁人呢。’你想想，他前面還說自己會長命，不會出事兒的，後來又這麼說，可是這更堅定了我的想法，我知道，如果我不把自己給了狗子哥，沒準以後就永遠給不了他了，我抓過他厚實的手，放進了我的衣服裡，開始他混身不自在，後來就……過了幾天，他真的接到通知，卻參加訓練，過了三個月，我卻感覺自己懷孕了，反應的厲害，吃什麼都是吐個不停。結果被我媽猜到了，在他們的逼問下，我說出了實情。我爹氣的不行，當即去找狗子哥訓練的地方，可是結果狗子哥已經不在訓練的那地方了，我爹打聽到狗子哥那批兵，已經被調到上海去駐防了，結果又過了一兩個月，我的肚子開顯明顯起來，而這時又傳來訊息，淞瀘會戰暴發，國軍浴血奮戰，可是最終仍是上海淪陷，國軍傷亡慘重。而狗子哥一直沒有訊息傳過來，我爹當時就認定了狗子哥已經陣亡了。而我的肚子越往後越難遮擋，我爹揹著我，找江湖郎中開了副打胎的藥，摁著我給我灌了下去。當天夜裡，狗子哥的那個孩子，就掉了。那是一個已經成了型的男嬰，他的臉蛋很象狗子哥，我都禁不住想用手去摸一摸……那是狗子哥的骨血啊……結果，也不知道是胎兒的月份過大了，還是那江湖郎中的藥不行，當天我下身流血不止，幾乎為此丟了性命。後來又找了醫生來看，命總算是保住了，可是卻終生不能生育，而我未婚先孕的這件事兒也再瞞不住人，村子裡所有人的見了我們家人都在背後指指點點，而且也沒有人願意娶我，我爹沒有辦法，這才倒貼了幾十塊錢把我遠嫁給那個人。結果沒想到那個人品行不正，我本來想著安安穩穩的和他過日子，把這一輩子混過去也就完了，結果他總是……經常喝酒，喝醉了就拿我出氣，其實就算你們不來，我想，我也忍不了多久了。我早就想到了死，可是我卻不知道狗子哥怎麼樣，我還想再見他一面，告訴他，我對不住他，他有一個可愛的兒子，結果，我保護不住……”

女人說著說著眼角落下淚來。

正文　第二零二節英雄兒女（下）

紫菀也是眼角含淚，她本以為女人的故事會是一個陳世美、秦香蓮類的故事，或者是劉基與旱魃的故事，男子薄倖，女人命苦，可是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那個狗子哥為了抗日，參了軍，離開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而女人在為給他保留一份骨血而苦苦與禮教相鬥爭。林國餘雖然沒有落淚，可是也心酸不矣，抗日戰爭開始，中國已經有百萬軍人陣亡，或者這個狗子哥只是其中最平凡的一個，秀兒也是那百萬軍人中的一個普通的“家屬”也不知道在中華大地上尚有多少個狗子，多少個秀兒。

紫菀給女人擦了擦眼淚，安慰道：“秀兒姐，”

（不知不覺中，她的稱呼已經由嫂子改變成秀兒姐）“你不用難過，狗子哥既然答應過你他會平安回來，他就一定會回來的。你一回跟我們走，同我們一起去一個苗寨，你就在那裡住下來，然後等著狗子哥。你保護不了他的兒子，所以你更要保護好你自己，你才是他最喜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