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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書房關上門後,孫得功先是衝黃石一笑:“是不是我女兒又想跟我和她孃親說什麼要出去踏雪了?這次可別想我夫人同意了。踏雪踏到消失了快三個時辰,黃石你膽子不小啊。”
黃石張口就想解釋幾句,孫得功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攤開遼東地圖,“說正經事情吧。”
“大人有什麼吩咐?”
孫得功看起來顯得很悠閒,不急不躁地在廣寧、海州等地上看了半天:“小黃,你來看看,這裡是鎮武,這裡是海州。我們的位置很安全啊。”
黃石看了地圖一會兒,指著地圖上通向廣寧的大道:“難道沒有人建議去西平堡麼?以屬下的意見,廣寧大軍要真想主動迎擊,明日出兵的位置應該是西平堡才對啊!”
……
黃石原本的歷史中:
天啟正月二十一日,後金軍利用三岔河封凍,涉渡遼河,廣寧軍河防軍抵抗不到半日就全線崩潰。通向遼陽的康莊大道上,西平堡宛如磐石一般堵住了後金大軍。
……
孫得功飛快地了黃石一眼:“小黃你的眼光很準啊,羅一貫說了西平堡,但是我反對,所以王化貞就讓他去了,廣寧鎮本部要去鎮武。”
黃石:“……”
“你是奇怪我怎麼爭得過羅總兵麼?”看著黃石的表情,孫得功一笑:“西平堡固然是最直接,也是最可能的進軍路線,但是我對王化貞說,不能不防備大金出奇兵,所以還是把大軍部署在鎮武更安全,可以呼應四方。”
這話說得黃石也是連連點頭,確實是穩妥地部署,但是他知道既然有孫得功這個大內奸在,那麼後金必然走大道,直取西平堡,他猶豫著說:“羅總兵可是廣寧軍猛將,有此人在,西平堡恐怕很難攻下。”
“不錯,不錯。羅一貫總兵官確實是猛將,不過嘛,西平堡並不是他的直屬部隊,”孫得功滿不在乎地解釋道:“王化貞下令裝備精良的廣寧鎮本部都要留在他身邊,所以羅一貫只有自己去了,西平堡只有河防軍而已,羅一貫指揮一批從來沒有見過的將領,能指揮靈便才是怪事。”
……
黃石心中的個人看法:如果西平堡的三千守軍服從羅總兵的指揮,而不是多次擅自出戰,把有限的兵力大半消耗在幾次的反擊中,那麼或許能夠堅持到援軍到來。
……
“但是鎮武堡到西平堡不過短短一個時辰的道路,”黃石提出最後一個疑問:“西平探馬一旦確認汗王大軍的路線,就會立刻飛馬報告王化貞,汗王能及時拿下西平堡麼?如果不能,汗王就要被六萬廣寧大軍夾擊了。”
“這就是我今天叫你來的原因。”孫得功高深莫測地笑著,手指隨即指向了地圖上的幾個墨點——都處在西平堡和鎮武堡之間。黃石緊張地把頭伸過去看,知道說到今天的重點了。
……
“老爺——”出了書房就黃石就被乖寶寶領到了庭院無人處。
乖寶寶行禮以後沒有站起來,半句話沒有說完語調裡就帶上了哭腔:“婢子知道錯了,隨老爺打罵。”
“不要叫我老爺,你現在的老爺還是孫大人吧。”
“是,姑爺。”乖寶寶痛罵自己不該仗勢欺人,纖細苗條的身影一直在哆嗦,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罵完自己後她可憐巴巴地抬頭瞟了黃石一眼,發現黃石也在注視她的時候又像受驚的小鳥一樣立刻把頭垂下去了,那天對親兵張牙舞爪的模樣一點兒影都沒有了。
這姑娘沒機會去拍電影真是太可惜了,如果演戲為了幫楊爐火圓謊言,那到這個地步也就足夠了,但是黃石想從乖寶寶身上打探些訊息,所以還要繼續下去:“說的都是真心話。”
“是,婢子再也不敢了。”
不敢這種話黃石是不會信的,只要權利還是呈金字塔結構分佈,上位者身邊的人就永遠有著天然的優勢,這就是所謂的宰相門前七品官,開工程的不如給領導開汽車的,在海灣打仗的不如陪總統打高爾夫球的。
“你一定很委屈吧。”黃石在尋找著對付她的方法,因為黃石打定主意要從她這裡瞭解孫小姐的真實反應。
乖寶寶斬釘截鐵地說:“婢子不委屈。”
真不是個誠實的姑娘!黃石只好打消了正面問話的主意:“那你怎麼知道我是為這個生氣?”
乖寶寶立刻敘述了一個懺悔者的心路歷程,回家後如何反思自己的言行、如何靈光閃現、如何向孫小姐坦白,最後就是在孫小姐的幫助鼓勵下靈魂得到昇華,決心緊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