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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囑託。”
參將又怎麼樣?金國鳳還做到總兵了呢。
金國鳳因為殺敵立功,被崇禎皇帝提拔為總兵,但是他不是遼西將門出身,所以就是指揮不動關寧鐵騎,最後金總兵只能領著幾十個子侄衝上去和清兵廝殺。他身後的上萬關寧鐵騎在軍官的約束下,沒有一個人去幫忙,看到金國鳳和幾十個親人被盡數殘殺後,萬餘關寧鐵騎號令森嚴,整整齊齊地從上千清兵前離開,遼西軍官始終嚴密地掌握著軍隊。
“這樣啊。”方震儒也是一聲嘆息,出於好心他還是勸說道:“遼西並非不能殺奴,在遼西也是報效朝廷。”
除了金國鳳,滿桂也是一個好例子,寧遠戰役一結束,趙率教等遼西將門就來強搶功勞,氣得滿桂破口大罵,最後袁崇煥也把滿桂的功勞讓給了遼西將門。到了寧錦戰役,滿桂保衛城池,出擊殺敵的功勞更被禿鷲一樣的遼西將門瓜分,最後還把他排擠走。
“請大人一定成全。”有遼西將門在,關寧軍就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渾水,金國鳳和滿桂願意去趟渾水是他們的事情。黃石早看清遼西就是死衚衕,穿越者最大的戰略優勢就是不會被小利所迷惑。
“好,本官不勉強你。留在這裡幾天,孫閣部很快就會來山海關視察,然後你就可以回東江那裡了。”
“謝大人。”說到這裡黃石想起來一個問題,上次在旅順忘了提起:“敢問大人,毛文龍總兵是平遼總兵,為什麼大家都說東江軍而不說是平遼軍?”
“噢,平遼軍是王化貞想出來的。遼鎮、遼軍對此非常不滿意,所以大家都不說平遼二字,既然毛文龍在東江島(皮島),那麼就叫做東江軍了。”
一句隨口的問話扯出了方震儒的長篇大論,他描述了這鬥爭的驚心動魄,還有取得成果所付出的種種艱辛,為了“平遼”、“援遼”兩詞文臣集團已經打了一年多嘴仗了,針對此事的大批奏章堆滿了皇帝的御案。
僅僅遼東經略熊廷弼和遼東巡撫王化貞兩個人,就圍繞著這個名字鬧了幾個月,兩個人的奏章中都睿智地把這個問題上升到關乎遼東勝敗、氣運的高度,沒有一個人肯退一步。
多少朝廷官員,參贊遼東軍務的官員從軍心士氣各個方面反覆論證,這些憂心國事的官員還考慮到口採、預兆等問題,不停上書朝廷據理力爭。直到支援“平遼”這個名字的總後臺王化貞倒臺後,對這個遼東“重大軍事問題”的爭論才算告一段落。
接下來黃石還被告知,以祖大壽為首的遼西將門,已經徹底把寶押在了遼東經略王在晉身上,上書支援沿長城防守的決策不說,還對修築寧遠城一事消極怠工,幾個月下來,進度還不到計劃的一成。
黃石嘴上掛著笑,心中卻是越聽越煩,明朝此時真是毫無憂患意識,為這屁大點的事情鬧個不休。此時此刻明朝根本看不起後金叛亂,無論如何也不信一個二十萬人口的建州衛能鬧翻天,而黃石卻始終把後金看作生死大敵。
黃石來這裡只想討些糧食回去,卻身不由己地捲入政治鬥爭裡面去了。不過他心裡對此倒是完全沒有負擔,寧遠路線必然勝利,這是歷史書上寫得明明白白的事情,自己的寶已經壓在了正確的位置。
“高大人呢?”黃石突然想起了高邦佐,這個知府喪城失地,不知道下場如何。
方震儒神色突然黯淡下來:“黃石,高大人贈你的書,你還在看麼?”
“末將一直在看。”
“那就好,不要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這樣九泉之下的高大人,也會很欣慰的。”
方震儒告訴黃石,高邦佐經常嘟噥著黃石那句“不能存廣寧,無面目入關”——這話本是高邦佐自己的話,黃石搶先說出來讓他非常有共鳴感。黃石走後沒有幾天廣寧難民就安全到達寧遠,自感使命完成的高邦佐就在那裡自經了——如同原本歷史一樣。
黃石忘了他剽竊的是高邦佐的原話,因此滿心愧疚地說道:“我該去向高大人的家人謝罪。”
“不然!”方震儒斷然反駁:“高大人走的時候,和他家人已經交待清楚了,臨行前也和本官深談過。高大人的夫人和公子們都深明大義,我們都覺得你說的才是道理,正是大義所在。”
“臨行前?”黃石聽得莫名其妙。
方震儒講解了一番,黃石這才明白,明朝計程車大夫自裁以前,會先向家人交待好後事安排,向同僚講明自盡的原因才從容赴死。高邦佐在一個小屋裡靜靜地自裁,方震儒和高的家人當時就等在門外。
儒家計程車大夫一旦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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