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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假裝不知道,這樣做還有兩個好處,其一,這些細作企圖收集的情報,對我軍來說也是重要的情報,可以從中看到建奴的注意力所在。其二,人都是有感情的,我軍長期籠絡他們,假以時日,這些細作到底是哪一邊的都還難說。”
李雲睿說到這就看了一眼旁邊的趙慢熊:“這些我都和趙千總說過。”
趙慢熊聞言也向黃石解釋說:“卑職認為李把總說得很有道理,金千總則不以為然。”
怎麼又扯上金求德了,黃石把探詢的目光投過去,金求德立刻抗聲道:“卑職負責鑑別軍戶,卑職以為,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在黃石離開的這一段時間裡,金求德本著寧枉勿縱的原則,對一千多軍漢進行了反覆稽核,殺了十幾個他覺得來歷可疑的。剛才黃石已經得到了金求德的彙報,他還趁機鑑別了一批絕對安全的人出來——這些人也不會是毛文龍的沙子。
黃石一時間也判斷不清這裡面的利弊,李雲睿的話聽起來似乎有些道理,金求德的穩妥也很不錯。不過情報工作一直是金求德負責的,驟然把李雲睿插進去似乎有些不妥,看金求德的架勢很可能會起衝突。
“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再斟酌一番。”
眾軍官行禮退下,黃石目送他們離去,突然蹦出了一句話:“不到中國,不知道會多。”
“大人?”洪安通輕聲問了一聲。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軍議來的人太多了。”黃石覺得每次帳下軍官齊聚一堂的模式很不舒服,比如這次,賀寶刀、楊致遠根本就插不上話,但是也要跟著旁聽,有這功夫去幹點正經事兒不好麼?
“就算躺著休息一會兒也比來這開會強啊。”黃石搖著頭笑道:“來這裡站半天,多累啊。”
“別人想來站還沒這個資格呢!”聽明白以後洪安通也笑了:“大人,比如楊致遠,如果大人不讓他來聽,別人一定認為他做錯了什麼,是在受處罰。”
這道理就和上朝一樣,能站在一邊聽就已經是身份的象徵了,黃石沉思了一下,以後最好改改規矩,就用辦公室模式,各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去。現在人少、事情也少,沒必要一天到晚湊在一塊起膩,又麻煩還沒有效率,以後事情多了再經常開會不遲。
這個念頭一起就立刻付諸行動,黃石馬上制定了一套規則,每天的升帳議事即日取消,每個月初的通風會也改為不定時。平時誰有事情自己來,不用通知全體軍官,如果黃石認為有必要開會討論,他會根據事情涉及的範圍決定參與的人選,手下的千總們也必須把習慣改過來。
最後經過一番思考,黃石終於還是讓李雲睿負責情報工作——這個工作現在還不是很重。金求德去幹維持軍紀的工作,順便制定操行軍典,這個工作相對來說更重要和緊迫。
黃石把部隊成功帶到遼東,成功建立了一塊根據地,還成功從山海關搜刮了一批物資,這些給他帶來了不少威信。黃石利用這些威望,順利地進行一次改革,還沒有引起任何不滿。
“對傳統的一個小勝利!”
有些自得的黃石並沒有注意手下的階級成份,傳統的統治階級已經無聲無息地佔領了大片的領地。黃石的軍官幾乎全是地主階級的子弟——這些人因為讀書認字所以總能得到提拔機會,只有獵戶趙慢熊和軍戶楊致遠是例外。
從山海關回來後不久,毛文龍批給了長生島一個營的番號——也就是兩千兵員的名額,他讓黃石給自己的營起個名字,再設計個軍旗然後報上去。
“這個營就叫救火營吧,至於軍旗麼……”
一般明軍的軍旗都會畫上些虎豹,禁軍是龍旗,皇帝親軍也各有旗幟,比如錦衣衛就是飛魚旗。
於是長生島火紅的大明軍旗旁,又多了一面營旗,一條青色的毒蛇盤旋於上,蛇身繞了一匝,尖銳的蛇尾藏在身下;蛇腹昂然而起,展成兇猛的扇面;蛇頭大張著嘴,露出長長的獠牙,似乎正要擇人而噬。
救火營計程車兵滿懷欣喜地仰望著他們的軍旗,人人都知道他們從此就要在這面軍旗下奮戰了。站在遠處觀賞著自己旗幟的時候,黃石如同他計程車兵一樣,胸中也被莫名的鬥志充滿:“這就是我的旗幟,一定要讓敵人在它面前喪膽。”
不過只有千餘手下的黃石暫時也就是想想而已……
天啟二年七月,各島和在朝鮮東江軍都收割完了糧食,隨著平遼總兵官的一聲令下,遼東明軍終於釋放出積聚了半年的攻擊動量,開始了新一輪的戰略反攻。
(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