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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要來的。
方震儒還很夠朋友的多問了一句:“你還有什麼需要的?”
“末將還需要布匹、鎧甲、弓箭、生鐵……”黃石一口氣說了一大串,一言以蔽之,就是什麼都要。
“遼東這麼困苦,黃石你真的不再考慮了麼?”方震儒說話的時候一直用心觀察黃石的表情。
黃石只是微笑,他的戰略決心絕不會動搖,無論是利益還是艱苦都做不到。
“我一生閱人無數,但有的時候真是看不懂你,你的忠義……非常可貴。”方震儒覺得黃石的忠義強烈的幾乎不像是真實的一樣,或者說太真實以至像虛假的傳說一樣。方震儒本以為自己很瞭解黃石了,但是這段時間接觸下來,竟然有了中陌生感和距離感,他不敢說一定能要到物資,畢竟方只是一個風紀官:“至於你要的東西……本官會盡力的。”
期間黃石還有幸被孫承宗召見了一次,高邦佐對黃石觸動很大,所以在參見孫承宗的時候,黃石終於還是說出了自己的通盤見解。
“你覺得修築覺華更好。”孫承宗驚訝地挑了一下眉毛,方震儒替他上的那封書中說他是支援防禦寧遠的。
“是,末將斗膽,敢言:築城於覺華島,造戰艦。然後奪取耀州,修築港口,然後奪取海州……”信奉制海權的黃石根本不想與後金在地面上爭鋒,他的通盤計劃就是沿著覺華、耀州、娘娘宮、復州、金州到旅順建立一系列環渤海的堅固據點,沒有海軍的後金既然不能切斷這些據點的糧草供應,那就只能強攻明軍的堅城,而拚消耗,明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吃虧的。
“停,”孫承宗笑吟吟地打斷了黃石,“是閻大人教你說這些話的麼?”
“閻大人?末將不知道,請大人明示。”黃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不知道閻鳴泰是主張修築覺華的,孫承宗誤以為他是為這個計劃作說客的。
“你現在說的話,和你呈上來的條陳不符合啊,為什麼?”
黃石只好解釋說,這是他這幾天新得出的看法,所以和之前的條陳有所不同。
“哈哈,黃石你嘴倒是滿嚴的嘛。”雖然覺得黃石沒說實話,孫承宗倒也不以為忤,隨口又問了幾句,心想與其聽一個武夫轉達,還不如直接去和閻鳴泰商量。
明朝修築城池,或攻或守,從來都是文臣自行商議。大明朝廷可以仔細聆聽七品的監軍文臣的意見,並仔細權衡、反覆討論,但卻從來不會考慮武將發出的任何聲音。孫承宗雖然重視武將的看法,但也只是改善,而不是徹底顛覆根深蒂固的傳統思維。
至於黃石以海為路的看法,孫承宗也只是笑著勉勵了一番,顯然是也不以為然。大明臣子以海為牆的看法已經有了幾百年的歷史。在此之前,中國歷史上並無爭奪海權的戰爭,所以明朝人並無經驗。如果孫承宗真的僅僅因為黃石的一番話就制定朝廷規劃,那才是無謀的莽撞之徒。
所以修築城池還是要腳踏實地,沿著陸面一步步延展糧道才能安心,這方面已經有很多血淚教訓,也有眾多的成功經驗可期。孤懸在敵境腹地,依靠海路修築城池在這個時代還是屬於歪門邪道。
“怪不得黃石你總是要回毛文龍哪裡去。”孫承宗也聽說過黃石的打算:“這個以海為路是毛文龍的想法吧,果然只有在他手下你才能一展所長,哈哈。”
毛文龍還沒有想得這麼長遠,他的見識也含有以海為壕溝的成份在內,頂多是有以海為路這個思想的萌芽。黃石終於明白,每個時代人的思想,必然要建立在他們能看到的事實上,靠空口說白話打動歷史上的名臣是不可能的。孫承宗對黃石很和藹可親,但也就是到此為止了。
廣寧之戰已經讓朝廷開始傾聽黃石的聲音,明計程車大夫不是不肯傾聽的笨蛋,恰恰相反,他們足夠精明,所以在傾聽前一定要先看到實績。意識到自己問題所在後,黃石馬上提出要返回遼東長生島,孫承宗給了一番勉勵,他又趁機要走了些物資。
“大人真的不去拜見趙老先生了麼?”楊致遠的這份關切讓黃石也有些感動。
黃石決心用現身說法幫一百兩銀子開啟心結:“有一個故事,講兩條魚在池塘乾涸了以後,互相用口中的水慰籍對方,同甘共苦就好像人間的夫妻,楊致遠你覺得這對魚怎樣?”
“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沒想到楊致遠這文盲也知道兩句成語。
“不錯,但是如果你是這兩條魚中的一條,你是願意和同伴一起在乾枯的地面上等死呢?還是願意雙雙活命,各自遨遊在江湖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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