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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么的強盜,讓那個傢伙李代桃僵當了替死鬼。
又是一個人渣!黃石暗自下了判斷,不過這年頭撥到盤子裡就是菜,能認字的傢伙哪怕是人渣也要用了。話說回來,不是人渣的大明知識分子也不會來投軍啊。
李雲睿頂著賀老么的名字到了遼東後,生活水平一落千丈,沒有錢更沒有女人,軍營的鐵血生涯也沒有能完成對他的思想改造。死性不改的李雲睿去年竟然企圖強暴一個十四、五的幼女——明朝可能不算幼女。
強姦未遂的李雲睿再次被投入大牢等死,幸好趕上了毛文龍兵員不足,自知必死的李雲睿就報名參加敢死隊。到了遼東之後,李雲睿藉著鎮江大捷洗白,也恢復了本名李睿,還在朝鮮戰役後當上了副把總。
“禽獸。”
這話不是黃石說的,李雲睿向黃石陳述經歷時仍然面無愧色,旁聽的幾個軍官雖然露出不以為然的輕蔑神色,但也都還能控制情緒——除了賀寶刀。
黃石也覺得這人渣的罪行真是令人髮指,不過明朝的軍人也多是這種亡命徒,發配邊軍的不是馬前卒那種匪徒,也是李雲睿、鮑九孫這種惡棍,金求德在裡面算是少有的好人了……難怪明朝人看不起軍人呢。
李雲睿還是面不改色,似乎這話他聽過不少遍了,這種唾面自乾的水平已經跡近乎道了……不過黃石很欣賞,賀寶刀被喝斥了一番。
繼續……
李雲睿對情報的重視來自朝鮮慘敗的切膚之痛,據他自己的描述,李雲睿從軍沒多久,但大難不死就有四次了。
“卑職本是張元祉張大人屬下,收復鎮江後隸屬馬波馬把總隊,馬把總奉命回龍川運糧,建奴在我們走後就包圍了鎮江,卑職因此僥倖沒有死於鎮江,這是第一次。”
黃石點點頭:“去歲十月,建奴偷襲龍川,你是從那裡逃出來的?”
“回大人,當夜卑職和三個弟兄奉命去北山大營搬運被服,才到北山就看見龍川方向火起,龍川全軍覆滅,馬把總和其他弟兄都殉國了,全隊只有卑職幾個活命。”
這個人確實命大,這就已經兩次從必死之局逃生了,黃石繼續問道:“聽說當夜建奴沒有在龍川找到毛總兵,立刻就攻擊北山大營了。”
“大人明鑑,當時北山大營也亂作一團,上千兄弟中有武器的不到百人。雖然有所準備,但仍然擋不住建奴五千騎兵,天明前夜淪陷了。”李雲睿說話的時候,臉頰上的肌肉抖動了一下,似乎又回憶起當夜的恐慌情景,幾千名手無寸鐵的壯丁徒呼奈何,被後金肆意屠殺。
“所以你認為偵查是軍隊最首要的工作?”
“大人英明,卑職以為不僅僅需要偵查,還要主動派遣細作潛入後金領地,並積極阻止建奴對我軍進行滲透。卑職以為,偵查敵情是此消彼長,我們做的越好,建奴就越差。朝鮮就是例子,如果我軍早早開展軍情偵探,不會被偷襲,更不會被建奴摸清部署。”
雖然是泛泛之論,不過黃石覺得一個底層軍官有這種認識也不錯了。
“今天這些話,你從來沒有和你以前的長官報告過麼?”
“卑職位卑言輕,而且很多具體想法不被上官接受,再者,卑職並沒有大人這樣勇武,所以一直也得不到提拔。卑職更因為裝死逃生,而被同僚鄙視。”
賀寶刀又在冷笑——在軍議上這本是很失禮的,但黃石很熟悉他的脾氣所以只裝作沒聽見。這種懦夫行徑在明軍中確實會被鄙視,尤其聯想到李雲睿欺負女人的勇猛事蹟就更是如此,黃石聽了心裡也有些不快:“裝死逃生,那可不容易啊。”
“大人明鑑”李雲睿大言不慚地領受了誇獎——如果這是誇獎的話。
北山大營失守後李雲睿和潰兵、難民一起南逃,明軍沒有武器更是完全被擊潰了,官兵互不統屬。幾百兵民被二十個後金騎兵一路驅趕,在冰天雪地裡跑了幾十里路後,很多人口鼻噴血而死,最後逃到林畔館北方的義虎林,終於全軍覆滅,只有李雲睿掌握好時機,一人躲在死人堆裡逃了一命。
旁邊的賀寶刀一路冷笑著聽完這大段的經歷,終於從鼻子裡噴出氣來:“幾百人,寧可自己跑死,也不向二十名建奴反擊,真是一群懦夫。”
李雲睿對這句嘲笑毫無反應,仍然是一幅振振有詞的模樣:“很多人都這樣責備過卑職,但在那個時候,人心已經散了,大家渾渾噩噩地只是往南跑,任何人停下腳步,都要赤手空拳地獨自對抗二十個追擊的建奴,說是幾百人,卻還不如有秩序的一個把總隊。卑職當時能做的,只是抓住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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