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說他出生前,有一天晚上,娘在屋前打穀坪裡歇涼,不知不覺睡著了,突然給什麼東西驚醒,一睜眼,看到了七顆星星,那七顆星星離她特別近,好象就掛在頭頂上,每一顆都有大海碗那麼大,又特別的亮,發出雪白的光,但是不刺眼。他娘當時呆住了,還只以為做夢呢,呆看了半天不知道動,後來他爹出來喊他娘回覺睡覺才清醒過來,急忙喊他爹看,那七顆星星卻一下子不見了,娘說給爹聽,爹只是笑,說她是夢裡眼花了,結果當夜就生了陳七星,奇怪的是,陳七星一出生,胸口正中處就有七個白點,真象是北斗七星的樣子,他娘一下就記起了看到的那七顆星星,堅信自己不是在做夢,是真的看見了,於是就給他取名陳七星,並一直認定,陳七星是天上七星送給她的,必受上天佑護,只是怎麼也想不到,她七星佑護的兒子,竟會三歲沒了爹,八歲又沒了娘。
“娘,我今天和人打架了,你跟我說,要我萬事巧一點,遇人退一步,我沒爹沒孃沒靠山,跟人爭強打架只有虧吃,我記著你的話的,可今天是沒辦法,賈和尚太橫了,我退了,也讓了,但還是過不去。”
扒了口飯到嘴裡,慢慢嚥下去,嘆了口氣,又道:“娘,賣水真的賺錢呢,就一個早上,我賣了二十一文錢,到太陽出來,天熱,買水喝的人肯定更多,你說一天最多賣到七擔水,爹肩膀都痛了,還真是這樣呢,我一天七擔不敢說,三擔四擔應該有,百幾十文呢,家裡兩畝多水田三畝多旱地,總算下來要一貫六的捐稅,照這個生意,不要一個月就可以賣出來,熱天三四個月,剩下的就全是賺的,衣服,給先生的修束,甚至一天兩餐的嚼用,全都能出來,對了,還有年底的柴捐,明年開春的青苗錢,也都能有,要不我都愁死了呢,萬一明年再旱一年,家裡的田就要抵稅了。”
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把最後一小塊麵餅塞到嘴裡,慢慢的嚼著,過了一會兒才道:“所以,娘,這一次不是我不聽你的,是我沒退路了,一定要挺下來才行啊。”
他看著天空,嘴巴慢慢的動著,眼中有一種堅決的神色。
平時一塊麵餅吃不飽,今天就夠了,然後把換下的衣服洗了,晾到竹杆上,這些都弄好,忍不住又把白天掙的二十一文錢拿出來數了一下,心志更堅。
第二天早早的就醒來了,衣服已幹,他拿出針線,把給賈和尚扯破的地方縫好,身上的衣服換下來,今天可能還有架打,別把這一身也扯破了。
想到賈和尚那胖大的身子,那一臉的橫肉,陳七星心中不自覺的抖了一下,他深吸口氣,下意識的挺了挺胸膛:“除非你打死我,否則休想趕我走。”
擔了水到墟上,今天晚了點,路上走得慢,墟上已經有不少人擺攤了,賣包子的阿秀嫂一眼看到陳七星,張大了嘴,喊他道:“你怎麼又來了?”
陳七星笑了笑:“是。”
“賈和尚看見你,肯定又要打你。”
“我不會白給他打的。”陳七星揚了揚手中的扁擔。
“你怎麼打得過他?”阿秀嫂張大了嘴:“你會給他打死的。”
“打死我了他就給我抵命。”陳七星又笑了笑,還是把大瓢掛在樹上,小瓢拿在手裡,呦喝了一句:“水冽,清清冽冽的甜井水冽。”
“哪家的孩子,還真是犟啊。”阿秀嫂嘆了口氣,又有些疑惑:“他家裡沒人給他出頭,哼,要是我崽,賈和尚敢碰他一指頭,老孃把他光頭揪下來做夜壺。”
有趣,跟昨天一樣,陳七星沒呦喝幾聲,生意來了,而且也是接連不斷,遠遠的看到賈和尚挑著擔子過來時,陳七星一擔水基本上賣完了,又掙了三十多文。
陳七星心裡其實一直暗暗盼望,賈和尚今天不要來,就算來,也盼望著不要再來找他的岔子,不論怎麼說,昨天賈和尚也算是把他打了一頓了,也該夠了吧,應該不會把他往死裡逼才是,只要賈和尚不再來找他的岔子,不再趕他走,那昨天挨那一頓打也算了,這就是陳七星心裡的想法,所以遠遠一眼瞟到賈和尚,陳七星立刻把頭低下來,身子也縮了縮,賈和尚當然會看見他,他希望賈和尚看見他這個有些畏縮的樣子,會放過他,或者罵兩句,不再動手趕他。
小小的人,小小的心機,可又有什麼辦法呢,人家背後站著爹孃,他背後,卻只一根扁擔戳著。
但他失望了,賈和尚一眼看見他,嘴裡就大聲罵起來:“小猴崽子,還真個打不死了。”嘴裡罵罵咧咧,快步放下擔子,飛奔過街,大叫:“我踹死你個死猴子。”
“啊。”陳七星一聲狂叫,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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